沐安晨清了一下嗓子,冷着脸看着众人,“不管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你我都心知肚明,其中缘由因何而起。”
“若是不答应,岂不显得我鹿家不识抬举;若是答应了,将来如若没有到达预期的成就,你们又会如何对待我,如何对待鹿家之人。”
“你们如此高调,把我鹿家推上风尖,可有想过结局如何收场。而今日在场的各位又会如此诉说今日之事。一切种种都未思考清楚,就大张旗鼓的,以此等心性将来如何立足于官场。”
本来想着磨上几天,等几个老头慎重考虑一下,昨天看着没消息,以为他们想清楚了。
心刚放下来,还没来得及喘息,瞬间给她个大惊喜。
几人一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我等弟子谨准教诲,以后行事定会思虑周全。”
沐安晨嘴角抽搐,这跪得也太顺畅了吧。男儿膝下不是有黄金吗?
默默后退一步,“莫要高兴太早,我还没答应呢!咱们之间拜师实在是太扯,你们都是秀才,读过不少书,心知肚明我与书院里的夫子相差甚远,即便如此也要拜师吗?”
几人对视一眼,心中早有成算,他们没有资源,接触不到更加有学问的名师,别的世家也瞧不起他们这些寒门子弟,在书院与夫子学的又有限。
如今这诡异的一步,即便是他们也未曾料到,相熟多年的人,如此深藏不露,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不可思议。
但尽管如此,他们也不愿放弃这次机会,一切便看天意了。
“我等心意已定,绝不后悔。”
整齐的回声响彻天际,落在所以人心中,久久不能散去,这一瞬也成了云雾村历史性的一刻。
微风和煦,阳光不似以往强烈,照在身上暖暖的。
可下一秒,沐安晨的声音如同凌冽的寒风让人浑身发冷,并直呼毒妇,拜个师而已,何必把人逼上死路。
“要想我答应也不是没有方法。你们也知,我鹿家以打猎为生,最喜欢的就是山林中的野物。要是你们几人能亲自去云雾山里活捉一对成年鹿回来,我就答应教授。”
“这也太为难人了,谁家拜师如此胡闹,这万一出事,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鹿老太啊!咱们可是一个村的,你不能如此狠心啊!”
云苏轻他娘一听连忙从人群中窜出来,哭喊着请求沐安晨手下留情。
要是不是族里做的决定,她们也不会同意,相处多年,怎不知鹿老太是什么人,奈何族里心意已决,无法反驳。
如今这哪里是拜师学艺,这是去送死啊!她宁愿过着清贫生活,也不愿体验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
沐安晨对面前哭诉的人没印象,不过以这年纪和眼神总是围绕着云苏轻,不难猜出是谁。
“苏轻他娘啊!不是我心狠,这拜师学艺的事,向来都是你情我愿的,要是觉得危险,大可不必去,此事就此了结,对咱们也没什么影响。”
末了,还善解人意的规劝着,“要不你劝劝孩子,这朝气蓬勃、意气风发的大好年华,不能为此送命啊!”
云苏轻他娘咬着唇看着沐安晨,“你怎么能这样,就不能换一个条件。”
“不能。条件已经说了,若是做到了,我就答应;若是就此放弃,这事权当没发生过。”
片刻,看着没有动作的云柳两族长。
“两族长,想必现在有些思量了吧。这接下来如何就交予你二人。”
沐安晨也不等两族长回她话,便开始下逐客令,“都快响午,各位要是没事,就请回吧。”
“对了,提醒各位。今日之事要是传入他人耳中,与我鹿家而言不过是玩笑话,但对其他人就未可知了。”
看着笑容满面的鹿老太,众人突觉凉飕飕的。
云柳两族长反应过来,便气愤的咒骂沐安晨好算计,不过想逼人自动退出,做梦。
给云森景他们使了个眼神,他们答应了,越是这样,他们的希望就越大。
云森景上前一步,拱着手,语气肯定的说道,“婶子放心,我们一定办到。您这个老师我们拜定了。”
“那我就等着你们的好消息。人太多了,我就不留你们了,请吧。”
一行人失落而归。不过,也不是一口回绝,还有希望。
当天下午,云柳两族全员召开大会商量对策,云雾山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没个万全之策,不敢轻易上去,不是每个人都如同鹿家那般强悍。
一个不测,断送的就是他们族里的未来。
至于此事的消息封得严严实实的,不敢传出分毫,若让外人知晓,无论是谁,族规处置。
村里人也不傻,知道轻重,关乎全族名声的事,不是他们能到处宣传的。
平常爱说话聊天的,害怕闯祸,直接将自己关在家中,盼望着此事早点有个结论。
这期间,云柳俩族之间越来越有默契,导致整个村子凝聚了不少,即便有几颗老鼠屎也不足为惧,等缓过神来,自会有人收拾。
全村的劳动力调动起来整天的在云雾山上蹲守,终于发现落单的鹿。
云晓一几个身体薄弱的秀才在山中奔跑几天,也渐渐学会调节身体机能去适应环境。
但远远不能与常年在山野中奔跑的野鹿相比,但人比动物聪明,体力不够,智力来凑。
费劲的与野鹿斗智斗勇,皇天不负有心人,最后付出惨痛代价,终于活捉两只成年野鹿。
云伏,云晓一,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