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红衣妖精还真是护犊子。
我憋着嘴,鄙夷的看着面前这个妖精,放下筷子,转身上楼去客房睡觉了。
月入中天时,我突然被恶梦惊醒了。梦中娘亲被四条铁链拴住了手脚,浑身上下都是血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无论我怎样叫她,她都不醒。
我看了看躺在我身边,连做梦都洋溢着幸福的笑脸,正安详熟睡的君绫。我坐起身长吁了口气,轻手下床,披了一件斗篷,走出房门透透气。
出于保护我与君绫两人的安全,小白包下了客栈之中最大的套房,一间房睡着我与君绫,一间房睡着姬雪和他。我开门出去的时候,正看见小白也没有睡,而是在连接两个卧房的小院处的茶亭中,躺在藤椅上望着月夜发呆。
“怎么,睡不着了?”小白见我走了出来,便测过身子,这使盖在他身上的裘绒一下子滑到了地上。
“做了噩梦。”我揉了揉额角走到他身边,将落在地上的裘绒捡了起来,盖回他身上。而后便一屁股坐在他一旁的矮凳上。
“莫不是在担心你娘亲?”他挑着眉毛,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看。
我拿起一旁小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碗浓茶,一饮而尽。而后,却还是觉着渴,我又拿起茶壶为自己添了一碗,正向嘴边送去之时,却被小白抬手夺了过去,他拿着我方才喝茶的碗,嘴对着我留下的唇印,仰头将茶水喝了下去。随着茶水入喉,我见他白皙脖颈处,喉咙滑动的模样,重重地咽了咽口水。
怎么说呢,我总感觉小白是在故意诱惑我。
“喝那么多茶当心又睡不着。”他将茶碗放到了一边,再不让我碰了。
我撇撇嘴,蜷着身子抱着自己的双膝道:“明明是夫妻了,还要分房睡。”
小白听闻后,会心一笑:“怎么,若是睡在一起,还能治疗你的梦魇不成?”
我有些心虚,总觉着自己是求欢不成,反遭小白嫌弃了一般:“总比我噩梦之时,无人安慰要好,况且若你在我身边,就算是天崩地裂,我也不会怕了,更何况是梦魇。”
待我说完这句话,忽地天旋地转,等我坐到小白的怀里的时候,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将我拉入怀里,坚实的胸膛抵着我的后背,传来阵阵温热,双臂紧紧环住我的腰身,纤长又白皙的手指将我的双手穿插握紧。我红着脸靠在他怀里,心跳如同震天的击鼓。
“那姬雪真身不过是条鱼罢了,入夜赶他出去,让他随意找个水缸将就一晚就好,让你与君绫睡在一处,是怕你走这一路乏累,想要你好生休息。”小白在我耳边轻语。
“怎么,和你睡在一起便不能好好休息了吗,我们可是拜过天地的夫妻了,小白,你难不成是要赖账吗?”我佯装生气,想要回过头看他,可才转了一半脸过去,便被他温暖的嘴唇吻上了。
我心如击鼓的旋律更加清晰强烈,甚至佯装生气这回事儿已经忘记了,神情呆滞地感受着脸上传来的温热。
小白见我如此,便更加大胆起来,他抬起手,捏着我的下巴,将我的脸转向他。他嘴唇略过我的唇角,粉舌又向挺近,侵占了嘴唇,也侵占了我的头脑。
电石火光之间,我眼前突然略过一幕幕春色的画面来,我心里一惊,莫不是平日画以小白为主角的春殿画多了,联想到自己身上来了。原来我想要小白的心思已经这般急切了吗?
我羞红了脸,怪不得他说想让我好好休息,若是真的与他相拥而卧,把持不住的我一定会把小白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下。
我羞愧于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可身边的小白却依旧言笑晏晏地往火里面添加着柴,他饶过了我的嘴唇,却又转向于我的耳垂儿,一呼一吸从耳后一直缭绕到脖颈。
“绥绥,我们要不要回屋去?”他声音黯哑,极力地冲垮着我头脑里最后的一丝清明。
我吞咽着口水,回过头看着他言笑晏晏的模样,羞愧的连忙用盖在他身上的裘绒捂着自己的脸,躺在他身下的藤椅上,不再出来。
我胸口震天的心跳暴击着我的胸膛,脸上发烫,口干舌燥,却听到裘绒外面的小白大声地笑了起来。
我懊恼地咬着嘴唇,躲在裘绒之中,不敢再多看小白一眼。
少顷,小白平躺在我身侧,将我从裘绒之中拽了出来。他的下颚抵着我的额头,双臂紧紧地环着我的腰身,虽然这藤椅有些小,又有些咯得身子疼,可偏偏不知为何,只要是趴在他的怀里,却觉着一切即安妥又舒适了起来。
“闭着眼睡吧,这回不用怕了,我在你身边陪着你。”他轻吻了我的额头说道。
我睁大双眼,心里着实荡漾起了欢喜之感,靠在他坚实的胸膛前,不知怎地虽然闭上了眼,却怎样都睡不着了。
“你若睡不着,那我可就抱着回屋子里面去了,倒时若是发生了什么,你可别求饶了。”小白修长的手揉捻着我的脸颊,低下头来,用他冰凉的鼻尖蹭着我的额头。
我惊的连忙躲进他的怀中,安然地睡去了。
这次,我睡的安稳,再也没有梦魇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