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少公子心里翻起千层巨浪。怪不得他最近心神不定,总是感觉要出什么大事一般。
“我这就带她离开。”頔夜公主看懂了少公子眼里的慌乱,对于他喜爱绥绥的程度,頔夜公主暂且可以放心将绥绥交给他来保护。
“等一下,”頔夜公主叫住了往山上去的少公子:“你暂且不要与她说事情的真相,也不要这般突兀地带她离开终首山,这是她从小就生活的地方,有她的娘亲,有她的师父,有她的小姐妹,这样直白,她是不会和你离开的。”
“不如我们去告诉绥绥的娘亲,她总不能看着自己的孩子就这么跳进火坑里吧。”少公子神色焦急,完全想不出任何头绪。
“不可,”頔夜公主眉头紧锁“凤娰夫人那种为了爱情不顾所有的女人,是不会为了绥绥而让自己的良人陷入困境的,她先是陈候的妻子,再是绥绥的娘亲,你若将事情告诉她,她必定将绥绥看的死死的,并且用亲情捆绑着她,她必嫁无疑,毫无回旋的余地。”
“可我们没有时间了,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绥绥嫁去蔡国吗?”少公子第一次因为焦急而红了眼睛,在面对绥绥的时候,少公子似乎永远都无法遮掩他的情绪.
“用绑的。”頔夜公主目光如炬。
终首山的菖蒲,今年开的特别早,春天才开始,就已经铺满了山,仿佛五彩斑斓的毯子。少公子躺在一处巨石之上假寐,他知道不过多时頔夜公主就会带着绥绥来这里找他。頔夜公主给绥绥下了少许的媚药,使她今日看到少公子时,会比平时更加心神荡漾。而后頔夜公主怂恿绥绥偷亲假寐的少公子,以此作为理由让少公子绑了绥绥做良妻,若是绥绥从了,那便一切都好说,骗她与少公子私奔就好.若是她不从,少公子的袖袋里还有**.依頔夜公主的意思是,只要能将绥绥带离终首山,无论用什么方法,结果都是她来扛。
不管将来因为此事绥绥是如何埋怨頔夜公主,她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当绥绥的嘴唇快要贴近少公子的时候,少公子的耳边突然传来刺破风声的鸣响,这抛物的手法极为熟悉,仿佛是来自于蝴蝶谷.少公子猛地张开眼睛,看着面前撅着嘴忘我的绥绥,方才的紧张感全然被破坏,他险些笑了出来。
感觉到气氛不对,绥绥张开了眼睛,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公子,两人鼻息相交,却再没有如同现在这般尴尬的时刻。而后绥绥的脖颈中了暗器,趴在少公子的怀里,晕死了过去。
须臾,绥绥的皮肤开始溃烂,犹如老树脱皮一般鲜血淋漓。少公子抱着绥绥,将她的衣服撕开,只见她身上所有的皮肤顷刻间被这霸道的毒药所侵蚀,浑身上下还散发着恶臭。
少公子将绥绥紧紧抱在怀里,看着迎面飞来的灰雀,他拿出怀里的飞刀,‘咻’地朝着林子里面飞去。不过多时,隐藏在一旁的頔夜公主便将给绥绥投毒的始作俑者绑了过来。
“执哥哥,她这般轻浮于你,你怎还抱着她不放。”这是君绫第一次下山,一路跟着灰雀找到了少公子,却见他在和别的姑娘亲热,气的不打一处,放出毒针使与他亲热的姑娘面目全非。
頔夜公主见绥绥一身的溃烂,最先忍不住,抬起脚踩着君绫的胸口,凶神恶煞地道:“解药,解药拿出 来。”
“没有解药,那针上边有蛊虫白骨的诱饵,进入身体便开始啃噬血肉和皮肤,直至人化作一具白骨。”君绫眼里妒火中烧,心里更是烧的难受,她不允许她的执哥哥对她以外的姑娘好,绝不允许。
頔夜公主看着一直抱着绥绥不肯说话的男人,心里早已懊悔至极。她一开始就不应该把绥绥托付给君执,现在绥绥变成了这般鬼样子,她还有何脸面活着。
頔夜公主抽出腰间的夜火琏,开始抽打着君绫。她双眼通红,显然是想用手上的鞭子,将君绫也变成绥绥那般体无完肤。
少公子看着怀中已经血染满身的绥绥,也全然顾不上君绫被抽的痛喊。他的眼泪悄然而落,引来了一直陪伴在绥绥身旁的小花飞身而下。少公子眼前一亮,咬破了嘴唇,将自己的眼泪和血凝合在手掌之中。
随后小花俯冲而下,落在了少公子的手掌,散发着温蕴的光芒。少公子紧握手掌,将小花和自己的血泪再度凝合。他深情地望着绥绥,幽幽地道:“你与我之间再没有距离可言。”
少公子紧握着小花的手,轻轻地抚上了绥绥后背.随即绥绥的周身发着紫色的光,这光芒温和不刺眼,让頔夜公主和君绫停了手,双双地朝着少公子看去。
不过多时,一身腐朽的绥绥重新回到了最初的模样,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周身的光芒燃掉了,她赤着身子,不着寸缕地躺在少公子的怀里,肌肤如玉一般,不见任何瑕疵。少公子小心翼翼地脱下自己的长外衫裹在她的身上,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执哥哥,你居然把娘亲送你的续命蝶用在这个丫头身上。”君绫不可置信地张大双眼,像是受了巨大的侮辱,她猛地起身,拿出腰上的鞭子,朝少公子怀中的绥绥抽了过去。
頔夜公主沉浸在方才绥绥突然转好的喜悦之中,显然并没有注意到君绫的暴躁,等她回过神阻止的时候,君绫鞭子已经抽出去了。
少公子抬起手,抓住迎面而过的鞭子,用力一拉,轻易就将君绫拉倒在地上。頔夜公主连忙按住君绫,生怕她再使出什么恶毒的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