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泓——”夜璃歌刚要开口,跟傅沧泓“商议”这些事,不料对方却先动了,直起身来一个虎扑,便将她摁倒在枕上。
“沧泓!”她抬手抵着他结实的胸脯,努力克制着内心翻滚的情潮,“你冷静一点!”
“我就是太过冷静了!”傅沧泓眸色冰寒,内底却如火山口一般,pēn_shè着灼热的火焰,“所以才容忍他们呆在你身边!一个傅沧骜不够,你还弄了个西楚泉来,是成心想给我难堪是不是?”
“沧泓!”夜璃歌掌上加力,“他们跟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天下男人都一样!难道你看不出来?”
“那么,”夜璃歌终于妥协,“等元京的事办妥,我就想办法,让他们离开,好不好?”
傅沧泓摇头,半点不肯妥协:“必须先解决他们,否则我日夜难以安心。”
夜璃歌失笑:“那你说说看,怎么‘解决’他们?”
“送他们去北宏。”不曾想,傅沧泓却干脆利落地给出答案,“只要你答应,我可以立即召来隐伏在虞国的暗线,将他们送去北宏——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怕他们涉世未深,恐遭他人算计利用,是吗?那北宏足够安全了吧?足够安置他们了吧?”
夜璃歌无言可答,打内心里也觉得,傅沧泓所言不无道理——她去元京,本来也不是游山玩水,而是担着重任,能够越顺利地完成越好,就这一点而言,没有西楚泉和傅沧骜,或许更好些,可是,那两个男人会答应吗?
“只要你点头,我就有办法。”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傅沧泓再次低沉着嗓音道。
“……好吧,”夜璃歌妥协,“只是,千万别伤到他们……”
一丝怒火从傅沧泓眼底蹿过,却被聪明的他极力捺住——要说服夜璃歌,是一件相当不容易的事,倘若她改变主意,他也无可奈何。
俯下身子,他细细亲吻着她的面颊,夜璃歌微抬下颔,回应着他,却在他把持不住之时,一指点住他的穴道,将他推倒在床榻上,坐直身子,抚平略显零乱的衣衫,下榻而去。
看着她柔美的背影,傅沧泓气得暗暗咬牙,只得自己运功去冲解穴道。
接下来的两天倒算平静,三个男人中虽然暗潮汹涌,但却没有闹出什么过火的事来,而夜璃歌奔走来回于各家店铺中,购买一应需要的物品,还有草药。
这日午后,三个男人不知闪哪儿去了,她也信步走出客栈,沿着狭窄的街道慢慢前行,忽然间,前方传来一阵喧哗:
“哟,这是哪里来的小哥儿,真是够俊俏的,进来喝杯香茶吧,你小婶子我,免费招待……”
“不,不不,我不喝茶……”那年轻公子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惊战,却又是,那么熟悉。
安阳涪顼?夜璃歌的眉头顿时高高隆起——明明已经交待夜方了,他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夜方呢?不是该就近保护着他吗?难不成出事了?
“来吧来吧。”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三十五六岁,大概因为保养得法,依然风姿绰约,此时竟如扭股藤儿似的,紧紧缠在清俊公子的身上。
再看那俊秀公子,脸庞已经涨得如血一般红,却手忙脚乱不知所措,脑门儿上挂满一颗颗汗珠子。
夜璃歌双手环抱于胸前,有心要看一番笑话,可到底不忍,遂提步上前,也一把抓住俊秀公子的胳膊,口中叫道:“二弟,爹爹在家等你呢,你怎么只顾在外玩耍?”
安阳涪顼正挣扎得厉害,骤然一听这声音,顿时整个人都松懈下来,欢喜无尽地道:“璃歌,你来啦?太好了……”
夜璃歌却不理他,像是堵着气似地,转头瞅着那妇人:“这位姐姐,我爹爹可是衙门里做事的,要是知道你这样夹缠不清,只怕一时火动,派人封了你这小馆,姐姐岂不是祸从天降?”
一行说着,一行从袖里摸出锭银子来,悄悄塞在妇人手中。
那妇人先见被个黑脸小子坏了好事儿,正自恼怒,及至攥住银子,心里顿时开出花来,脸上漾起不尽的笑:“怪道说这么一副好模样,原来是官宦之后,倒是娇-娘我走眼了,失敬失敬,两位小哥儿,随意请吧。”
“多谢姐姐。”夜璃歌中规中矩地点点头,方才转身带着安阳涪顼那愣头小子离开,走出老远还听得那妇人热情洋溢地喊道,“小哥哥,记得下次来玩啊。”
夜璃歌却不理会,扯着安阳涪顼走出老远,直到四周无人,方才松开他的手,拿眼瞪他道:“为什么不回璃国?”
安阳涪顼垂着头,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可怜巴巴地看着地面,半晌不作声儿。
“夜方呢?他又为什么不在?”
“我……”安阳涪顼声音微弱,就像蚊子哼哼似的,“我骗夜统领说,想吃茯苓糕,让他去买……然后就,偷空跑了出来……”
“你——”夜璃歌一指重重戳在他额上,颇有点恨铁不成钢地道,“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我……”安阳涪顼也很是委屈,“我也不知道,会遇上这样的事……”
“在这之前,还有没有遇到什么事?”夜璃歌再次问道。
“没,没有。”安阳涪顼赶紧否认,但他眉宇间的慌乱,却没有逃过夜璃歌犀利的双眼。
“你们住在哪间客栈?我送你回去。”夜璃歌说着,再次拉起安阳涪顼的手。
不想安阳涪顼却像钉子般扎在当地,一动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