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10-16
秘密?
夜天诤沉吟,半晌,唇角漾起一丝暖笑:“歌儿真是长大了,如今也有自己的小秘密了,好,甚好,只是歌儿啊,既然是秘密,可就得护好了,不到公开之时,千万别公开啊,否则——”
“女儿明白。”微一福身,夜璃歌也笑,俏皮地眨眨双眼,“爹爹若无别的教导,女儿这就用膳去了。”
“嗯。”夜天诤点头,看着她穿过甬道,进了偏厅,随即面色一肃,“夜方!”
“大人!”夜方从拐角处闪出,“有何吩咐?”
“去,增调人手护卫碧倚楼,切记做得隐蔽些,别被楼里的人察觉,还有,若府里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切断与外界的联系。”
“楼里的人?”夜方微惊,倏地抬头,目光闪烁,“大人所说的,可是……北边那人?”
夜天诤目光闪了闪,却没有答言。
其实,来者是谁,他也判断不清,一者,对方竟然轻松穿过他在司空府四周布下的数道防线,即使是傅沧泓本人,只怕也难做到;二者,若对方并非傅沧泓,歌儿为何如此维护?
唉,轻叹了声,夜天诤那颗素来从容的心,也不由微起了丝波澜。
偏厅之中,夜璃歌大口大口地吃着饭,夏紫痕端坐一旁,满眸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此时她的神情,与平常的母亲并无两样,眉宇之间尽是满足。
“歌儿,慢点儿吃,不够就再让他们做去。”
“够了,”放下箸子,夜璃歌从旁边的丫环小喜手中拎过块湿巾,擦去唇边油渍,起身向夏紫痕轻施一礼,“母亲若无别事,女儿先回房去了。”
“这么急?”夏紫痕却是一怔——几日以来,每次饭后,女儿都会与她闲坐片刻再离去,可是今日,显然是急切了些。
夜璃歌也察觉到不妥,赶紧笑笑解释道:“适才女儿捉了几只鹊儿关在屋里,怕它们到处乱碰脏了器具,故而急着去瞧瞧,晚些再来陪母亲说话,可好?”
“是么?”夏紫痕却暗自狐疑,再瞅瞅女儿那清爽的眉目,总感觉她身上起了某些变化,却说不出来妥与不妥,正欲开口细询,夜天诤却走了进来,出语打断母女俩的对话:“紫痕啊,昨儿我瞅见夏苑的荷花都抽蕾了,你不是最喜欢看初荷吗?不如趁今日无事,出去瞧瞧如何?”
夏紫痕的眉头顿时蹙了起来,瞧瞧夫君的面色,再瞅瞅自家女儿,最终“嗯”了一声。
夜璃歌如蒙大赦,感激地看了父亲一眼,急急忙忙出了偏厅,直奔厨房而去。
从宏都到炎京,数千里路,也不知道那家伙是如何赶来的,路上又到底有没有好好吃过东西。
厨房里数名厨子正在灶下忙活,看见夜璃歌进来,纷纷住了手,围上前道:“小姐——”“大小姐——”
夜璃歌赶紧一摆手:“你们该做啥仍然做啥去,我,我随意看看,对了,最近有新做的菜式没?我想先尝尝。”
“有有有!”夜大小姐亲自驾临,可谓是整个厨房的光荣,掌厨大师傅赶紧着端出几个精心研究的新菜式来,夜璃歌看了,单挑那肉厚油多的,命人装在食盒里,自己提着去了。
“奇怪,”大师傅忍不住发了声感慨,“大小姐最近换口味了么?”
另一名掌案嘀咕道:“大约是前日伤得太重,需要补补吧……”
……
夜璃歌推开房门,但见那男子仍然端端正正地坐在妆台前,瞪着一双黑黝黝的眸子看着她,心下不由乐了,有心要逗他,先自阖上房门,朝他举举手中食盒:“瞧瞧,我都给你带什么来了。”
吸了吸鼻子,傅沧骜双眼大亮,长臂一伸,已然将食盒夺了过去,忙忙揭开盒盖,连筷子也不拿,抓起碗碟中的肉块,塞进嘴里大吃大嚼起来,瞧那模样,分明饥渴已久。
夜璃歌心中微酸,斜靠在门边看着他,不再说话。
抛开最后一根骨头,傅沧骜把手指放进唇里舔了舔,转头看向夜璃歌:“水。”
“哦,”夜璃歌如梦方醒,收回思绪,去墙边取了水壶,递到他跟前,傅沧骜接过,却不喝,只呆呆地看着她,“你真好。”
这没来由的三个字,让夜璃歌先是怔然,继而困窘——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面对他炙烈的目光,她总感觉似乎是那个人在看着她。
傅沧泓。
傅沧骜。
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却有着同一双摄慑人心的眼睛。
漆黑的眼睛。
像夜空一般深邃,像湖水一般湛冽,像曜石一般璀璨的眼睛。
只是,傅沧泓每次看她,眼里盛的都是爱,傅沧骜看她,却是一种纯然稚子般的傻,或者说,是依恋。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长到这样大的,真不知道,过去那些日子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犹记得天定宫中,第一次相遇,他满身杀气,满眸狂恨,就像一头刚刚从地狱中被放出来的魔兽,要噬尽世间人心。
她也不知道,为何那一刻自己只想着要冲上去将他抱住,又如何肯定自己的举动能让他安静下来。
或许,是因为她也认定,这个男人,必然同傅沧泓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那个时候,她深爱傅沧泓,也自然很容易接受他所附带的一切,即使对火狼水狼等人,也从无半点戒防之心。
是不是她的爱,是不是她的疏忽,反而给自己带来最深的伤痛?
沧泓,爱你我错了吗?
看着这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