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眼前的这双手,觉得有些熟悉。顺着手往上一看,竟是多日没有联系的袁明浩。
“刚刚看着像你,走过来一看,谁知道就是你。”袁明浩见了我似乎很是愉悦,嘴角勾着淡淡的笑容。
我没来得及和袁明浩说话,他就被沐青阳推一边了。沐青阳紧张的帮我拍了拍身上的土,脸色很是不好,语气也不善:“这霖市的火车站真是够乱的,到处都是横冲直撞的人,眼瞎啊,随便撞人,这要撞出个好歹怎么办!”
“宋子瑜……”袁明浩被沐青阳推到一边,脸上有些尴尬。刚有话想说,可是被沐青阳给打断了。沐青阳仔细的瞧着我:“刚刚多亏有你,要不然我就惨了。哎。没有撞坏哪里吧?”
我摇摇头,却发现膝盖开始有些隐隐作痛了。我笑着说:“膝盖似乎有点疼,可能是膝盖先着地吧。不碍事的,疼一会儿就不疼了。”
我想到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找张栋林,即便膝盖上的疼痛的触感逐渐变得清晰,也要先忍着不说。我提醒沐青阳:“你快找找张栋林的身影,别跟丢了,这样就不划算了。”
沐青阳拍了下手,恍然大悟道:“把他给忘了,真是够了。”连忙转身望向出站口的位置。
这时我才想起拉我起来的袁明浩,看着他被晾在一旁,不好意思的对他说:“谢谢你啊,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看着他胳膊里夹着的文件夹,一时有些明白了。
“导师接了个工程,是霖市的火车站周围要建个大型商场。我来已经好久了,没想到碰见你了。倒是你怎么在这里?”
“有事。”我说完之后,发觉自己语气已经是有些疏离。昔日的青梅竹马,如今疏离的像是刚熟识的,谈不上朋友的朋友。
袁明浩看着我,欲言又止。从兜里面掏出两百块钱递给我,他表情有些纠结:“我不习惯拿钱包,没什么事情也就身上不装啥钱。”
我拧眉看着他,这么长时间不见面给我钱?他这是想请我去喝点东西但是看我没时间所以要给我钱?我在心中冥思苦想,袁明浩看我这样知道我误会了,赶紧解释。
“我看到你的时候发现你们两个是被人盯上了,想提醒你但是火车站这一块的治安不好,经常有人团伙作案欺负外地人的。”他顿了顿又说,“你们被撞的时候包已经被割断,有人抢走了。”
经他这么一说,我也发现肩膀上轻了些许,再一掏兜,兜里就只留下一包纸。
我吞了吞口水,一个不好的预感冒在心间上。我不会这么倒霉吧,来霖市一次,东西被偷一次?
袁明浩看我一脸纠结,叹了口气:“哎,霖市有一个称呼,叫做医院与小偷最多的城市。每次把这里的小偷抓起来教育,教育完了放出来后他们又开始作案。总有些游手好闲的人喜欢凭偷盗糊口。好在最近市区管得严,也就火车站还在治理中。我刚来那天,来这里考察地形,钱就丢了。”
我摆了摆手,心痛难以形容,不过还是没有接袁明浩的钱:“算我倒霉吧,吃一堑长一智。”
“快,宋宋宝贝,我看见张栋林了,他们开车走了,咱们去……”
“去不了了,咱俩包被偷了。”我捂脸,告诉了沐青阳这个残忍的事实。
沐青阳先是一愣,后来就爆了一阵粗口。我看沐青阳着急上火的模样,拜托袁明浩帮一下忙,并嘱咐袁明浩,沐青阳是孕妇,有事护着她一点。我因为膝盖疼的厉害,决定站在这里等。袁明浩有话想和我说,但沐青阳急着追张栋林,就把袁明浩这个活的银行给拽走了。
我目送他们离开,揉着自己的膝盖在原地等。
我想,这一定是世界上最伟大的路痴——我,所做的最错误的决定了。
中途我去了趟,心中默念了一遍偷我们东西的小偷,因为他们放过了我口袋里的那包纸巾,纸巾里有救命的姨妈巾,让我得以安慰。
而从出来之后,我找不到了原来站的位置。四周都是人群攒动,我忍着膝盖疼痛,找到了火车站一个比较高的位置爬了上去。我想着站得高就能看的远,但是站了高之后,发现不仅仅是看的远,而且看的内容还很多。
我望着形形色色的人,等了很久,眼睛都看到眼花缭乱也没能够寻觅到沐青阳他们的身影。
我叹了一口气,早知道和沐青阳他们约个标志性的建筑物见面了,这下我们是难以碰头了。我把手插入空空的口袋,摸不到钱,心里面哇凉哇凉的。
“身在异乡为异客,异客没有软妹币。”我用着凄凉的语调哼了两句诗,路上的行人瞧了我两眼,便匆匆走开。
我一步一瘸的走出了火车站,天色已经暗下来,随时都有下雨的趋势,起码我应该找到个可以让我避雨的地方,再想办法联系家人。
人行道上跪着几个乞丐,还有人用担架抬了个分不清是人还是尸体的“尸体”在一边,盖着个白布遮的严严实实,一个孝子可怜兮兮的望着路上的行人,在他们面前的盒子里放了好几张红票子。
我琢磨着他们是不是骗子,毕竟真的有困难还是可以找社会救助站的,每个城市都有这样的救助场所。可是他们宁愿受着风吹日晒也不去,估摸着就不需要同情了。就算我想同情,也只能同情我自己,毕竟我也踏入身无分文一族了,后悔要面子没有拿袁明浩救助我的软妹币。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不可貌相。我刚路过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