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办公室,医生们把顾江城脑部的ct图和扫描断层图都挂上,两三个教授级别的医生在那儿说着一些天爱根本听不懂的专业术语。
天爱安静的等着,等到医生们终于停下讨论,才轻轻的开口,“医生,我想问一下,顾江城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其中一名医生,就是那天给顾江城手术的主刀,他看着天爱,眉心蹙着,指了指黑白色的片子,“他的脑子里已经没有血块挤压着脑干细胞,正常情况下,三十六小时之后没有异常反应,是应该醒过来的,但是……”
那一句但是,仿佛一只手,把站在悬崖边的天爱,一下子推了下去……
“但是……什么?”天爱再出声时,嗓音已经是颤抖的。
“但是人体的脑组织结构是复杂的,我只能说,在医学上,他的手术是成功的,他应该醒过来,但实际上,是不是因为这次严重的车祸,给他的脑组织造成了什么医学上发现不了的问题,我们还需要再密切观察,才能得出结论!”
又是一堆艰涩的医学理论,但是天爱听懂了。
“也就是说,他醒不来了?”
“我只能说,暂时他还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但是也许会有奇迹,患者的家属,要对患者抱有期望!”
天爱不知道她是怎么拖着僵硬的身躯从医生的办公室里出来的,她也不记得最后有没有对医生们道谢,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一句话,那就是,阿城可能醒不来了,可能就要这么睡下去了,而她,能做的,只能是等奇迹……
绵长的走廊上,有来往的医护和病人家属,天爱两手抱着身子,一步一步,颤抖着走向阿城的病房。
不知道是谁的手机在唱:想把你抱紧身体里面,不敢让你看见,嘴角那颗没落下的泪……
天爱的眼角,倏的就滑落一颗泪水,顺着流到嘴角,然后‘啪嗒’落了下去,那手机铃声,好像唱着她的心声,那么痛,痛的要惊鸾一般。
走回阿城的病房,遮挡着的窗帘已经被撤下去了,有护士坐在里面记录着什么,看到天爱回来,查看了一下输液的快慢,就走了出来。
“你去跟医生谈完他的情况了吧?”
天爱浑浑噩噩的点点头,张嘴,想说什么,却好像发不出声音一样。
“医生刚刚告诉我,他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不用再加注这些仪器,只需要注射输液就可以了,你跟我去办一下换病房的手续吧!”
天爱再次点点头,跟着护士离开了,而七七八八睡在走廊上的顾江城的兄弟们,包括殷子,都还没有醒,所以他们也不知道,天爱刚刚从医生那里听到的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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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三也折腾了两三天没有回家,一向特别注重仪表的蒋三少,胡子没刮,衣服没换,挂着睡眠明显不足的两个大黑眼圈,回到了蒋宅。
客厅里,唐秋瑜和蒋正国都不在,只有老太太一个人,兴致盎然的看着八点档的连续剧。
乍一看到横在门口的蒋三,老太太还以为进了强盗,定睛一看,才看清是卓焄那个臭小子。
“臭小子,你这是怎么了?一副邋邋遢遢的样子?”老太太走过去,照着蒋三零乱的脑袋狠狠的敲了一下。
“老太太,我很累,拜托你别打我了,我老婆呢?”
“就知道老婆老婆,看不到奶奶也在这儿?”老太太皱着脸,很是不爽的嘟囔。
“奶奶,我这不是跟您老人家说话呢?”蒋三一脸欲哭无泪。
他这几天累死了,再不抱一抱老婆,找点安慰,就要废掉了。
老太太也看到孙子狼狈的模样,直接让佣人上去把夏夏叫下来。
盛夏听佣人说少爷回来了,连忙飞快的奔下楼,都顾不上披上外衣,身上只是穿着一个吊带的小背心,身下是宽松的短裤,露着两条白嫩的长腿。
“夏夏,我看这小子这两天累坏了,你扶他上去好好休息休息。”老太太交代盛夏道。
“我知道了,奶奶!”盛夏答应着,走过去,搀起蒋三的手臂,“我们上楼休息一下吧!”
蒋三的眼睛,深邃的打在盛夏穿着单薄的小身子上,那紧致的小锁骨,小锁骨下隐隐的沟壑,小背心虽然是黑色的,但是蒋三的眼睛仍是一眼就看出来,他亲爱的老婆背心里可没有穿内衣,是光裸着的,这是知道他已经憋了好几天,特意犒劳他的眼睛的吗?
可是他想要犒劳的,不单单是眼睛啊,还有身体,他已经憋坏了!
“老婆,你是知道我今晚回来,所以穿着这样下来you惑我?”蒋三差不多将身子大半的重量都倾覆在盛夏的小身子上,下巴抵在盛夏圆润的肩头,嗓音慵懒的说着,时而吹着一口热气,喷洒在盛夏的小脖颈上。
“我没有……”盛夏嘴角抽了抽,迈开脚步上楼梯,可是因为蒋三的身躯有些沉重,她才上一蹬楼梯,就七扭八歪的,没办法,只好空出一只手臂,环住了蒋三有力的腰身。
被那双软软嫩嫩的小胳膊环着,蒋三感觉,身上的西装和衬衫,好像顷刻间就烧成了灰,只剩下他的腰身和夏夏的手臂,亲密贴触着。
“老婆,我累了,这几天,很累!”两个人跌跌撞撞的上楼,蒋三继续在盛夏的脖颈处吹拂着热气。
盛夏觉得有些痒,瑟缩的躲着,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