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城微微惊愕,这个女人还真有些奇怪。她不置可否,不管她叫什么,跟自己都没关系。
蔡娇杏反而笑了,向她伸出手:“我又不姓蔡,听着怪别扭的!叫我杏儿吧,我们好歹也算是有几分交情。”
她不剑拔弩张的时候显出几分侠女的爽利,沈倾城说不害怕,但还是有些提心吊胆,定了定神,道:“杏儿姑娘这是要请我喝茶么?”
蔡娇杏听出她话里的嘲讽之意,扬了扬下巴道:“这可怪不了我,刚才是谁让我那样没脸,要是一般女子,恐怕早就一根白绫上吊自尽了。”
沈倾城一滞,看她满不在乎的样子,倒是松了口气。
“刚才拆穿你并非我本意,虽然不知你为何要处心积虑救蔡老爷,但我想跟你上次卖花灯寻人是一个理由吧。我是个简单的女人,只想过简简单单的生活。也是个小心眼的女人,无论是谁,想打我夫君主意我都不会客气。”她看了她一眼,“所以,只能怪你先打错了主意。”
“你胆子还真不小,天元国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你竟敢阻止男人纳妾?”蔡娇杏错愕地看着她。
“非也!我不信有哪个女子愿意跟别人分享自己的夫君,我不过是诚实地表明自己的想法。”沈倾城看着她的眼睛,“就算今天不是你,是别的女子,我也是一样。”
蔡娇杏眼里便带了一丝激赏,点头道:“你这性子倒合我的意,如果我们不是敌人多好。”
“我们是敌人吗?”沈倾城挑眉问。
蔡娇杏耸耸肩:“这完全取决于你,九王爷都愿为你放弃其他女人,相信她会听你的话。”摆明了想跟她合作。
沈倾城眸光转向车帘的方向,帘子已经放下的,只看得见上面的流云图案,她回过头来道:“我知道你身负使命,但奉劝你不要在我们身上打主意,我们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蔡娇杏耸耸肩:“真是无趣,本来还想着跟你相识一场,也算有缘,谁知竟是个不解风情的。罢了,我在你面前也不用伪装,凭我的本事,想要找一个皇子做夫婿也不是多难,好不容易看上一个,愿意屈身你之下,是你们自己不要的啊,到时候后悔可不要怪我。”
她来天元国最先看中的就是她,总觉得此人睿智,是个有主意的,虽然当初不知她是女子,她便看上了她,后来得知她的身份之后,才想着换一种身份接近他们夫妻,结果竟被人嫌弃了。
不过,这倒让她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之感来,天元国的女子太过柔弱,她一心只想完成自己的使命,遇上她这样一个对胃口的女子,还真是意外的收获。
沈倾城平静地看着她,蔡娇杏还不死心:“说不定我可以助你们登上大宝,这样也不动心吗?”
沈倾城眼皮不自觉地一颤,果然
,她就知道此女定不简单,她究竟是何身份?
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却一点都不显,淡淡地回道:“杏儿姑娘找错人了!”
蔡娇杏郁卒地翻了翻眼,恼怒道:“真没见过你这样油盐不进的人,好,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后会有期!”
最后一个字刚说完,人已经离开了,只余下晃动的帘子,一切都像是没有发生过。
“王妃,您怎么样?”浣纱急急地爬上马车,呜呜地哭道:“他们不让我靠近,王妃您没事吧?”
刚才侍卫们深恐娇杏伤了沈倾城,不敢不听她的话,见浣纱从后面的马车下来往前冲,齐齐拦住了她,此时见人离开了才放她过来。
沈倾城一惊:“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浣纱看了眼车外,“奴婢刚才看见马车不见了,就疯了似的找,结果还真找着了。”她摸了把泪,“还好,这里离刚才的地方只隔了一条街,要不然……”
说着泪又下来了,沈倾城看她哭成了个泪人,安慰道:“我没事,她没有恶意。”
浣纱哪里肯信?那个娇杏从最开始就一直奇奇怪怪的,刚才她真是吓得心都跳出来了,仔细检查了几遍,见沈倾城确实没有事才放下心来。
“王妃,她若是说了什么,你先应下来以免吃亏,等王爷回来,自然会为你讨公道。”浣纱一阵阵后怕,亏得娇杏没有下杀机,否则……她猛地一个激灵,不敢再想下去。
沈倾城忽然想起刚才娇杏说的话,她说这么多男人为她倾心,也忘了问清楚。她摇摇头,有什么关系呢?还是不清楚的好,这年头被男人惦记着可也是一种罪过。
冷啸风赶到长乐街,哪里还有马车的影子,一路上听见不少摊位东倒西歪,可见刚才这里是怎样一副景象。
他更加着急,像只无头苍蝇似的乱找,还是墨竹比较清醒,随手拦了一个老汉问,跑过来回话。
“王爷,听说王妃已经回去了。”
冷啸风哪里肯信,既然劫了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放人?
两名护卫匆匆赶来,正是刚才护送沈倾城后回转的二人,冷啸风听了他们的话,总算是信了,快马加鞭赶回王府,匆匆往湖心小筑赶,一路上下人们纷纷行礼问好,他全都视而不见,飞身往二人起居室奔去。
“王爷!”浣纱浣秋两个大丫鬟守在门口,见到他来纷纷见礼。
“王妃呢?”他一边走一边问。
浣纱忙打起帘子道:“王妃有些累了,刚刚睡着。”
冷啸风放轻脚步,快步进了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