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土匪来收保护费啦!”气喘吁吁的瘦弱少年一头冲进了铁匠铺。
“什么?”正抡着锤子敲打一顶被烧得通红的牛角头盔的高大精壮青年猛地抬头,他提着手里的锤子就冲了出去。“走,捶死他们!”
“村长他们快要坚持不住了!”少年提恩推了推下滑的眼镜,赶紧转身带路。
跑了几步的路德突然停下来,“等等,我拿点东西。”
“哈?”前面带路的提恩回过头焦急地说道:“等什么啊,再等就出事了!”
“没事的,村长他们还能坚持一会,我很快的。”说完,路德回头跑向铁匠铺。
一路跑回到家,路德一脚把门踹开,把锤子扔回了桌子上。“锤子是吃饭的家伙,打坏了可不行?”
“长剑?这要拿去卖的。”
“长矛?要拿去卖的。”
“长斧?要拿去卖的。”
……
路德抓耳挠腮,想不出应该拿什么去救村长他们。
嗯?
路德看到了桌子旁边的一样东西,又重又硬,里面还有热热的液体……
提恩正急得来回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慢。”
“提恩!带路!”一声嘶吼传来。
提恩放眼望去,“嗯?”
远远地,他只看见路德扛着个大石缸一路绝尘,缸里的水撒出来落到地上滋出一条条白烟。
“你不要过来啊!”提恩想象着那水的温度,拼命朝村长和村民所在的地方跑去……
村民们正和一群土匪对峙着,村民人数占一点优势,但土匪的手里可都是长剑和长矛,而他们这群乡巴佬手里拿的是草叉、铲子和锄头……
“咳咳咳咳……”看起来随时可能归西的老人被一个壮汉搀扶着,他闭着眼睛,“大人,你们行行好,我们这小村子里真的什么都没有啊……”尾声里带着哭腔和颤音。
为首一个坦着胸口的土匪奸笑道:“什么都没有?粮食、女人,这两样就够了。给我上!”
一群土匪淫笑着走来。
“咳咳咳,大人,我们已经没有粮食了啊,为了给我这个染病的老头凑钱看病,村里值钱的都卖完了,咳咳咳……”村长咳嗽起来,仿佛永远无法停止。
“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扶着村长的壮汉斯特恩摇摇头,冷声说道。
“病?什么病?”坦胸的土匪问道,走上前的土匪们也警觉地停下了脚步。
村长缓缓张开眼睛,“城里人说,说是毛热病。”
“毛热?!”土匪们齐齐退了十几步。
毛热病是一种通过动物的毛发来传播的新生疾病。有毛动物一旦染上这种病,其身上的每一根毛都可以成为传染源。
这种怪病往往分为四阶段发作:
第一阶段毛发过敏。
第二阶段大量脱发。
第三阶段毛发掉光。
第四阶段人就没了。
“老大,这不是真的吧?你看他们只有一个人染病,而且他们还敢离那个老头那么近。”一个小喽啰伏到坦胸土匪耳边说道。
坦胸土匪皱眉一想,吼道:“敢骗我?!上,男的杀了,女的留下,玩完再拿去卖了!”
看起来像一滩烂泥,在斯特恩怀里随时都要散架的村长突然站了起来,他猛地睁大双眼,眸子炯炯有神,他背着双手缓缓说道:“路德,砸那个没露着胸口的!”
坦胸的土匪头子感觉不妙,他刹住步子,大吼道:“小心!”
土匪们停下脚步四处张望。
什么动静也没有。
“虚张声势?”土匪头子紧盯着双目炯炯有神的村长。突然,远处有一个黑影向他飞来,他下意识往旁边一躲。
惨叫声、“撕拉”声和重物落地声。
土匪头子下意识回过头,他看见一堆残肢碎肉伴炸开,砸过来的重物留下了一道猩红的痕迹。
这……是什么东西?
“水缸?!”村长沙哑的声音中带着怒气,“路德!”
“来了来了!”路德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就是这个人扔的水缸?
土匪头子用毒蛇一般的眼神盯着路德,握紧了手里的刀。
村长用力敲了那精壮青年的脑袋一下,“你个莽夫!这被你砸成这样,不说脸看不看得清,连是不是人都看不出来了!这还怎么拿去换赏金啊,哈?这坨东西拿去执法处和买块猪肉剁碎了拿去换钱有区别吗?!”村长用手指戳着路德的脑袋,“这次我又换不了新家具了你知不知道?说着我又想起上次抢土匪,你把村子里那棵两百年的老树都给拔了,结果呢?五十多个土匪,全被你打飞到山里去了,我们找了几天也就找回五个,还只有两个是有头的,你能不能长点脑子啊?……”
土匪头子眼见情况不对,做了个撤退的手势。
作恶多年从没被抓到过,他自然有点看人的本事。
那个小子不好惹。
“你们想去哪?”壮汉斯特恩冷冷地看着缓缓退后的土匪。
“各位,今天的事一笔勾销如何。我回去会也和其他土匪说,让他们也不来骚扰你们怎么样?”土匪头子收起刀以表诚意。
村长一愣。
斯特恩大叔一愣。
路德一愣。
村民们全都一愣。
“你。”村长指着土匪头子。
土匪头子咧出一个自以为和善的笑容,“怎么样,今天就当无事发生过。”
村长颤抖着皱巴巴的手指,指着土匪头子,“你这是断我们财路。”接着他一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