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还以为她说的是气话，当即燥了心，连忙冲她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欢欢你听我给你说好吗，我真的没有……”
“好了！”
话音未落，白清欢蓦地出声打断，叹了口气道，“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吧。”
话毕，也不再等他的回应，胡乱伸手把人推到了一边，迈着轻缓的步子极轻地朝住院部大楼走去。
沈渡待在原地哽了哽，一时也没办法了，只好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默默注视着，不敢上前打扰。
结果白清欢刚走到住院部的门口，不知怎的，脑袋突然撞上了外边的透明玻璃门，发出砰的一声响。
“欢…”
“你别过来！！”她晃了晃有些发昏的脑袋，先一步厉声阻止，然后摸索着玻璃门的轮廓继续往旁侧走，“我没事，你别跟着我。”
“……”
但是走了没几步，又是不清不楚地撞上了一个刚从电梯内走出来的男人。
白清欢被撞得脑袋一懵，连连往后退了几步，扶住旁边一根冰凉的柱子，连声道歉。
“不，不好意思啊，真的不好意思。刚刚是我不小心。”
“没事没事。”男人也没追究，摆了摆手就走开了。
沈渡心头不禁升起了一股疑问，刚刚那人这么大个目标，她又走得很慢，怎么会看不到的？
思索不过片刻，一道灵光突然窜入脑海，如平底惊雷般砰的一声炸开。
他抬腿，脚步放轻，故意走到正要上爬行楼梯的白清欢面前，挡住了她面前的去路。
果不其然，她像没看见他一般，脑袋砰的一声撞上了他的胸膛。
白清欢抬头，一双湿漉漉的澄澈眸子望向他，扯了扯唇，歉意一笑，“对不起啊，我不小心的。没事吧？”
清亮的瞳孔内倒映着他的模样，若水盈盈，她却像是看不见他一般，眼神空洞，无半点光彩。
见对方没反应，白清欢好脾气地再重复了一遍，“不好意思啊，你能让让吗？我想上楼。”
“欢欢……”沈渡喉间一哽，轻唤她的名。
闻言，女孩明显一愣，整个人神情都变了，像是被撞破了什么亏心事，指尖扶着冰凉的把手，转身就想跑。
“欢欢！！”沈渡几步冲上前，一把揽过了她的肩，讲她紧紧拥入怀里，声音泛着明显的颤抖，“你，你眼睛怎么了？怎么会看不见的？”
白清欢在他怀里挣扎得厉害，喉咙喊得沙哑，滚烫的泪水逐渐湿润眼角，顺着脸庞一滴滴地滑落，啪嗒一声落进他的胸口，猛烈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疼得窒息。
最后她实在喊得没力气了，慢慢安静下来，紧揪着他的袖口，小声抽噎，“我要上楼，我想回去，你放开我好不好……”
沈渡伸手，将她脸上的泪水一点点地拭去，眸色晦暗，藏着说不清的心疼，“告诉我，你眼睛怎么了？”
白清欢小弧度地晃了晃脑袋，声音暗哑，“我没事，真的没事，你放开我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