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沉声,淡色唇角轻抿,视线落在女孩子晶亮的瞳眸,忽地勾起了一抹清浅的弧。
“如果可以,我愿意,为你放下一切。”
白清欢:“昂?”
闻言,她偏了偏脑袋,迷茫地望着他,没理解这话里的意思。
——他是说,他愿意以自己的命做交换,予她一生平安喜乐,万事顺遂。
不过他没开口,将这一切都深深藏在了心底。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冬至。
那天一大早,天边刚刚泛起淡淡的鱼肚白,白清欢就去街上买了几份饺子回来,先带去给了周倾,再把另外一份准备拿去给沈渡。
结果一开门,瞧见的不是如往常一般安安静静坐在床头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的男人,这回迎来的只是一屋诡异的空寂。
白清欢望了望周围。
除了医院里固有的设施,里面好像什么都没有了,就连前几天她给沈渡的那条他一直搁在床头的围巾也跟着一起消失不见了。
似乎一夜之间,一切都回归了零状态。
可是,前两天沈渡因为有事离开了医院,也一直有在跟她打电话联系,说好今天回来的,怎么就什么都没有了。
白清欢丝毫不愿意相信现在这幅境况,赶紧从兜里掏出了手机,快速找到联系人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事实证明,她慌了。
振铃的一小会儿时间内,白清欢一直在安慰自己说这可能是因为沈渡做了什么决定,才把东西都搬走了,说不定马上就会跟她解释清楚。
可是转念又想到昨晚上那通电话的最末尾,他说:“欢欢,你一个人要乖乖的跟阿姨待在一起,什么都不要做,哪也不要去。等我回来。”
她记得当时她还在笑他说幼稚,跟再也不见了一样,现在一想,脊背不禁一阵发凉。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关机?怎么可能!
平时她打电话,对方基本上都是立刻回应,根本不会出现关机这种状况。
她心下顿时有些乱,又连拨了好几次过去,得到的依旧是一个冰冷的机械女声。
像是在委婉地告诉她,她想的那个人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这一切一直以来都只是她的臆想罢了。
就像是一场莫须有的梦,而已。
思及此,白清欢顿时有些无措,脑袋放空,双眼无神地望向了脑袋上方的天花板,身子无力地顺着后边冰冷的墙往下落,一直坐到了透着噬骨凉的白瓷地板。
没哭,只是没想到。
但隐隐的还是抱有希望。
就保持着这副模样一直等到了一个小时后,负责这层楼的许雯嘉过来查房,无意间看到里面的白清欢。
“欢欢?怎么了,一个人坐这儿?地这么凉。”
许雯嘉单手拿着病历簿赶紧走了过来,弯腰挽着她的胳膊从地上拉了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灰,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白清欢有了些意识,眸色轻动,望着一屋的空寂顿了顿,随后呢喃出声,“沈渡他,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