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雯嘉:……!!
为何如此扎心?
她不敢耽误,一鼓作气就往前冲,还回头朝白清欢挥了挥手,“我先走啦!明天再来找你玩!”
“好。”
白清欢无奈一笑,随后提着梅子汤慢悠悠地出了科室的门,沿着楼梯往上走。
许雯嘉突然停住脚,回头往身后那道离去的倩影望了一眼,幽幽地叹了口气,“沈渡咋这么痴情呢,怕白清欢在这儿没什么朋友孤单了,还特地拜托我关照她些。”
不一会儿,白清欢便到了九楼的三号病房前,在原地盯着原木质的门看了一会儿,随后抬手,敲了敲。
等了差不多一分钟,没有人来开门,也没传出任何声音,周围一片的黑暗,空寂得可怕。
难道没在里面?
白清欢疑惑着,伸手握住了门把手,往下轻轻一拧,瞬间,一股淡淡的药香味迎面而来。
病房里没开灯,一片昏暗,借着走廊上微弱的灯光照进来,隐隐约约地可以瞧见病床上坐着一个人,安安静静的,不动分毫。
白清欢摸索着,“啪嗒”一声按下了墙上的灯的开关,刹那间,乌黑的屋子内闪起了一片刺眼的亮光。
白清欢一时有些不适应,浅浅地眯了眯眼,缓缓瞧向里屋。
着一身蓝白条纹病号服的男人正默然坐在病床上,脑袋枕着后面的一面白墙,眼睛上系着一条长长的雪白纱巾,围着脑袋绕了一圈,于后脑勺打了一个结。
长窄的纱巾遮住了清隽的眸子,只露出高挺的鼻梁和略显苍白的唇瓣,像个瓷娃娃,精致且病态。
白清欢只感觉呼吸一窒。
脑海里不禁浮现了十多年前的自己,当初的她也像这般,眼睛上面蒙着一层厚厚的纱布,不见任何光明。
莫名地升起一股怜惜。
听见声响,男人的喉结动了动,偏了偏脑袋往门口望去,声音沙哑,“谁?”
白清欢没回应,视线蓦地落在他雪白的腕骨上,那里沾染着一大片已干涸的血迹,中间还有一道很长的深红色伤痕。
触目惊心。
他应该没去找其他医生处理,也没缠纱布,像是感觉不到疼痛般,任由它慢慢结痂,最后凝固……
白清欢眉心一拧,动了动嫣红的唇瓣,想说些什么。
但是,沈渡没等到来人的回答,他先兀自地笑了,“你不是去国外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叫你别来看我了吗?我没那么脆弱,死不了。
有时间在家待着睡觉也比来看我这个废人好。浪费时间。以后少来吧。”
“嗯。”闻言,白清欢手指往后微微蜷缩了下,忍不住揪紧了手边的衣摆,她哑着喉咙回了声,“沈渡。是我。”
“欢……白清欢?”
沈渡先是一怔,尔后快速地扯下了眼上缚着的纱巾,紧紧攥在手里,漂亮的桃花眸望向她时,充满了希冀的光。
他没想到,她居然会来找他。
找他这样一个不干不净的人。
“你,你来……”沈渡突然垂下了眸,气息明显不稳,骨节分明的五指抓紧了身下的床单,“你是来找我的吗?”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