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力的抬起干枯的手,颤颤巍巍的指着面无表情,仿若从地狱归来的冷酷少年,凄厉的嘶吼出声。
“这,这怎么可能!”
“入了诛神阵,再无生还的可能,你,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诛神阵无人能破,你到底是谁!”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不相信,这是幻觉,这一定是幻觉!”
“天要亡我巫族啊!这是天要亡我巫族啊!”
巫鼋披散着头发,仰天大喊,一滴眼泪从眼角流出,巫鼋转头望向结界外的濮阳泽三人,声嘶力竭的大喊出声:“少主,快走!立刻离开这里!”
只是有结界阻隔,外面的濮阳泽根本无法听见他的声音,所有的嘶吼都是徒劳。
巫鼋话音刚落,帝墨宸以行至他们面前,巫鼋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抬头看向神情冷酷的少年。
“帝少,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巫族如今已是山穷水尽,你一定要赶尽杀绝吗?”
“嗬!我与巫族绝无共存的可能,谁叫你们碰了不该碰的东西,动了不该动的人呢!惹了我,还想高枕无忧的享受荣华富贵,谁给你们的勇气?”
“帝少,之前的事都是误会,与我族少主绝无干系,况且我族因为此事已经付出了惨烈的代价,难道还不够吗?你一定要做的这么绝?咳咳……”巫鼋抬手捂住胸口剧烈的咳嗽着。
“聒噪!”帝墨宸不耐的低斥一声,将手中的长剑直接刺向巫鼋的心脏,巫鼋惊愕的瞪大双眼,“你……”刚说了一个字,便闭上了眼睛。
下一刻,他的身体化成点点荧光消失在天地间。
帝墨宸见此,并未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冷酷的看了眼还拖着一口气怎么也不愿咽下,苟延残喘的几个巫师,漠然的握着手中的长剑,依次刺进他们的心脏。
不过眨眼间,几人的身体便和巫鼋一般,化成点点荧光彻底的消失,不留任何的痕迹。
世间,仿佛从未有他们来过的痕迹。
他们以终生修为为祭,期盼能够杀了帝墨宸,却不想,最终,死的会是他们自己。
并且代价是如此的沉重惨烈。
灰飞烟面,再无来生。
帝墨宸淡漠的扫了眼空荡荡的结界,心念一动,手中的长剑便消失不见。
抬起白骨嶙峋的右手,想要看一下时间,可腕表已经被干涸的血迹覆盖,根本无法再看清上面的时针和分针指向何处。
伸出左手用力的擦着,发现根本无法擦掉后,他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一股强烈的心悸不安在心底油然而生,瞬间将他淹没,仿佛从灵魂深处传来的不安感让他脚下的步子微微踉跄了一下,残破不堪的身躯隐隐颤抖。
身上的伤散发着钻心的疼,周身的细胞都在疯狂的叫嚣着痛,可身体上的痛与心中的不安比起来,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帝墨宸晃了晃有些沉重的头,抬脚走出结界。
抬眼看向前方与帝云和众龙卫对峙的濮阳泽三人,回想到幻境中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帝墨宸周身瞬间弥漫着一层厚重雾霾,墨眸中嗜杀残虐的暴虐因子疯狂的沸腾叫嚣着杀戮!
唇角勾起冷酷的弧度,帝墨宸心念微动,由灵力幻化成的长剑又出现在了他的手中,紧紧的握着它踱步向濮阳泽三人走去。
而背对着帝墨宸的巫凝等人并未发现他已经出了诛神阵,因为结界隔音的缘故,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奉若神明的族老们已经灰飞烟灭,湮灭于尘了。
此刻的巫凝还在劝说着受伤的濮阳泽。
“少主,听我的,这里交给巫毅就行。你伤口中的子弹必须马上取出来,否则会出大事的。”
“凝姨,这点小伤不碍事的,您别太紧张了。战斗还没结束,身为巫族的继承人,哪有临阵脱逃的道理。”
濮阳泽抽出被巫凝抓住的手,淡声到。
“可是,少主……”
巫凝还想说什么,却被濮阳泽厉声打断。
“好了凝姨,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现在不是退缩的时候。”
濮阳泽说着抬眸看了眼帝云等人,将手中的枪上膛后,刚准备开枪,身后便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一步一步,仿佛踏在了他的心上,让他的脊背一凉,无端生出一种浑身汗毛倒竖的感觉。
濮阳泽眉头微皱,微微扭头看向身后,在看见那个满身寒凉气势,面容冷漠嗜血的仿若从地狱归来的帝墨宸时,瞳孔一阵剧烈的收缩,苍白的脸上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少主,你怎么了,什么不可能啊。”
巫凝侧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在看见缓步向他们走来的帝墨宸时,心里也是陡然一惊,眼睛瞪若铜铃。
“这,这……”巫凝哆嗦着唇瓣,说不出一句话。
“凝姨,毅叔,你们不是说诛神阵无人能破吗?那这是怎么回事?”
“少主,巫族的诛神阵却是从未有人能破,至于为什么帝墨宸能破,我们也不知道啊!”
巫凝和巫毅震惊的看向不远处那个踏着尸山血海归来的少年,眼中满是疑惑和探究,还有深深地忌惮。
“帝墨宸何时这么强大了,难道我以前和他交手时,他从未露出真正的实力吗?还是说,我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他?”
濮阳泽脸色阴沉的望着帝墨宸,喃喃出声。
“……”巫凝和巫毅对视一眼,两人皆没有说话。
望着不断向他们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