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围观村民越来越多,我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我凑上近前看到,它形状像一个拍扁了的篮球,用手触摸它,能感觉到一些稀稀的粘液,像青蛙卵的感觉。
虽然它一坨凝胶似的瘫在岸边,但我有种强烈的预感,感觉它是一个有着极强生命能量的生物体。它没有嘴巴鼻子眼睛,更没有腿。我把摄像机调到微距拍摄模式时,发现它的身体在极轻微地起伏着,这种起伏非常有节奏感,搏动一下,停几秒,随后再搏动一下,这显然不是它凝胶状身体自然的颤抖,这种搏动似乎发自一个能量体,就像人体微弱的心跳。
“河边出现太岁,这不是吉兆,说明未来几年这里将遭遇大旱”,有一位年长的村民说。的确,当地流传着这个传说。
同事重新调整了摄像机,我拿起话筒开始进行出镜解说:我现在是在五沽河边,工人师傅挖掘出来的不明生物体就在我的身边。那这个东西究竟是不是太岁呢,接下来我们将请专家看一看……
它是太岁吗?目前这一切还都只是猜测,按照新闻媒体报道规律,我们必须找到相关专家得出结论。采访进入了尾声,该如何处置这个太岁呢?村民们建议由我们直接带走。
但遗憾的是,当时我们并没有携带水桶或者塑料袋等包装工具,这东西实在不好转移,更为关键的是,我对它,内心深处还是存在敬畏和恐惧的。我可不敢轻易在太岁头上动土呀!
无奈之下,我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我从车上取下烟灰缸,用河水冲刷干净了,采一点样本回去。
它虽然通体柔软,但是非常有弹性和韧性,我用手揪住一小块,但总是滑腻腻地扯不下来,只弄得满手黏糊糊的液体。
我只好用力一掐,手指深深抠进它的身体,准备用“暴力”剜一块下来。这一次尝试奏了效,一小把太岁落到了我的手中。
只可惜,因为受到撕扯,它的形状已经狼藉不堪,像是一个海蜇软塌塌地趴着。
我把烟灰缸里盛上了水,小心地把它放了进去。那位胆大的村民则把整个太岁放回了水中。
跟村民和工人们告了别,我们打道回府了。
“原野,你弄下来的时候它就是圆的吗”,车开到半路,坐在副驾驶的同事突然问我。
“啥?什么圆的”,我开着车,目光还是紧盯着前方。
“你弄下来这个太岁啊!怎么跟个鸡蛋一样圆啊”,同事指了指身旁的烟灰缸。
我扭头一看,妈呀!原来像一坨烂海蜇的太岁,怎么变成了滚圆的一个了?我一个急刹车,由于没系安全带,我俩的头差点撞到了前风挡上。
“原野,你咋了,车怎么了啊”,同事不解地问我。
“卧槽,这不可能”,人在激动的时候,脏话真的是控制不了的,虽然我平时一贯斯文。
我靠路边停下车,跟同事说了事情原委。同事也感觉十分不可思议。这东西难道还有自我修复能力?!
我端起烟灰缸,从上仔细看去,发现它的形状跟河里的那个“母体”几乎完全相同,就这么一会工夫,它就神奇地复原了!我联想起初中生物课里的水螅,即使是出芽生殖的水螅,也不能有这般神奇的能力啊。
回到办公室后,我首先打开电脑,开始查询关于太岁的相关资料。关于太岁的记载,始见于李时珍的《本草纲目》,其中记载说:肉灵芝,可食用、入药,久食,轻身不老,延年神仙,为本经上品。《本草纲目》中记载的动植物不胜其数,肉灵芝被封为上品,可见它的珍贵性。
但是对于太岁的形态,各种资料说法不一而足、莫衷一是,旱地上的太岁呈现树根状或者肥猪肉状,水里的太岁则呈现绿色凝胶状。但不管哪种太岁,它们都有个共性,那都是经过化验,它们既非动物,又非植物,更不是菌类,因此被科学家成为“第四类生命体”。
官方的资料查询完毕后,我又查阅了大量的民间传说等相关资料,发现它“自我修复”的能力与许多民间传说都一致。民间传说,太岁可以治百病,服用后身轻体健、延年益寿甚至长生不老,而且太岁养在水中后,割食一部分后,第二日,它便又恢复如初。
我电话联系了本市林业局和邻市某农业学院的一位教授,把太岁发现地点和过程以及照片等制作成了一份材料,邮件给了他们,请求鉴定。本市的林业专家回复说对此不太知情,而那位教授则很热情地给我回了电话,电话中,对于太岁他只是简单模糊带过,反而他极力热情地邀请我晚上参加他的私人聚餐,话语中饱含乞求和谄媚。
我也是个聪明人,我懂得他的意思,我借口晚上有约拒绝了他。
我把那块鸡蛋大小的太岁,放进家里一个鱼缸里,小心翼翼地养了起来。
第二天下午,我外出采访经过五沽河附近,遂下车想再去看看那个太岁,结果到了原处,却再也寻不着它的踪迹了。
此时我的心情,有惊讶、有怀疑、有担忧、有气愤,还有后悔和沮丧,真真切切尝到了打翻五味瓶的感觉。
许多时候,机会对于我们来说,只有一次,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人和人本都是同样的人,在机会来临时,做出如何的决定,使得人和人,变成了不一样的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到了深秋,本市沿海,湿气较大,雾天尤其多。某天凌晨3点多,我接到值班记者打来的电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