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马遹躲在洛阳城里享受温柔乡的时候,他的又一个劲敌开始登上历史舞台,这就是吐谷浑部落的先祖慕容吐谷浑。从慕容鲜卑走出的又一个杰出人才,他凭借着一千七百多户部落,硬是征服了西北诸羌,建立了强盛一时的吐谷浑国!
塞外的初夏,有如一幅织锦的画卷,风光分外的迷人。
绿草如茵,像一张铺天盖地的大毯,遮住了山川大地,se彩明亮的地方,就是那一汪汪的湖泊海子。野花烂漫,盛开在无边的草原上。
远处的高山顶上,还顶着白雪,像一位慈祥的老人,注视着草原上的生灵。一群群牛羊和骡马,在草原上滚动,使辽阔静寂的草原,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慕容吐谷浑带着部落的族人,离开辽西,已经几十天了。几万只牛羊和马匹,在近两千多部落男人的驱赶下,向遥远而陌生的西方进发。
娃娃们兴奋极了,这是他们有生以来第一次出远门,向着不可知的远方。但是,男人和女人就不同了,故土难离啊。但可汗的意志,就是天命。天命难违啊。不管前路有多少艰难险阻,也要跟着可汗去闯。
男人们沉默了,草原上,少了往i里悠扬苍凉的牧歌。毡包里,也少了些鲜卑妇人那爽直的笑声。只有娃娃们天真烂漫的笑容,在草原上绽开。
的吐延,也没有了兴趣。他带领着男人们,不停地驰骋着,驱赶着马群朝前方移动。
蓝天下,白云飘荡。草原上,羊马成群。风吹处,草浪翻滚。
慕容吐谷浑骑着大青马,在部落的马群中巡视。他的心里,装着沉甸甸的心思,但是脸上,却洋溢着出征的豪情。
本来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却因为一次口角却迫使他不得不离开慕容鲜卑,远离二弟慕容廆的视线。我慕容家各个都是豪杰,无论到哪儿都能闯出一片天地,正是有着这样的豪情,促使他一往无前的朝着西方进发。
而此时正在慕容部落的慕容廆看到哥哥生气了,而且真的要远走他方,想到兄弟俩小时候的友情,慕容廆又后悔了。哥哥走后,慕容廆非常后悔,想到兄弟俩**在外的痛苦经历,觉得自己更不应该为马打架这样一点点小事就赶走哥哥,思念之余,真情涌现,不觉哼出了一首《阿于歌》。
后来,他派族中的长老以及长史七那楼去向吐谷浑道歉。
“可汗在上,七那楼给可汗问安。”
身后的几位老臣也下了马,给吐谷浑叩头请安。
吐谷浑在马上颔首:“七那楼将军,你身为鲜卑大单于的长史,不在大棘城伺候可汗,怎么跑到这里来?咋的,来追我吗?”
七那楼站起身来:“可汗,你误解了。请可汗下马,臣再为你详尽地说话。”
吐谷浑下了马,“有啥话就说吧?我二弟派你来的吧?”
“回可汗,正是。”
“怎么?我走了,又不放心了?我又不欠他的帐。咬伤的公马我也赔了钱,分给我的草场,我也都给他了。他还想要啥?”
“回可汗,大可汗啥也不要。”
“那就奇怪了,啥也不要,派这么多人来,想打架吗?”
“回可汗,事情是这样的。自从你走后,大可汗后悔呀。”
吐谷浑仰天大笑起来:“他还后悔?他嘴巴都笑歪了吧?再没有人跟他争单于的位子了,他还会后悔?”
七那楼脸se痛苦,辩解说:“可汗,你真的误解大可汗了。他真的是后悔呀。他这十几天,都吃下饭,睡不好觉。前天,一个人跑到先可汗的坟上,哭了一天啊。”
说着,七那楼的眼睛里,流下了泪。
吐谷浑的脸se凝重起来:“七那楼长史,你说的都是真的?”
周围的人也都沉重起来,有的人还哭了。
吐谷浑点点头:“七那楼,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大棘草原上,不能有两个可汗啊。你们回去吧,回去告诉大可汗,我多谢他的掂记。到底是亲兄弟嘛,心里想着就够了,也不一定非要粘在一起。帝王之家,为争王位兄弟相残的事还少见吗?我走了,二弟就能睡着觉了。俗话说,远了香,近了囊。在一起不一定是好事情。走远了,还有个亲戚走动。我会想着你们的。回去吧,都回去吧。”
长空中,一群雁阵飞过,留下一阵雁鸣。
七那楼抬头望着大雁远去,伤心地唱起了一支歌,歌词凄凉,歌声婉转悲伤,听得人肝场寸断,不由得泪流满面。
吐谷浑问:“七那楼,你这唱的什么,惹得我又哭了。”
七那楼说:“这是阿干之歌。”
“阿干之歌?我怎么没听说过?”
“这是大可汗亲自作的歌,谱的曲,就是为了思念可汗你啊。”
吐谷浑的心灵,被震撼了。他没想到,自己的离去,对慕容廆触动如此之大。想想自己的离去,的确是有点匆忙,众人的脑子,还没转过弯来。父汗临死,交待自己要好好地照顾弟弟。虽说有草原巫医占卜说自己也有王者之命,但卜筮之词,只是一个预言而已。也不能过分当真了。也许,自己的离开,说是为了让弟弟安心,可另一个方面,以后再有啥事,谁来规劝他呢?要是他真做出了出格的事,那不是反倒害了他吗?想到这里,他有点后悔了。
吐谷浑刚要对七那楼说那就不走了,转眼又想起自己的抱负,看见儿子吐延的目光。那目光是坚定的,但又有点担心,他清楚儿子是怕他回心转意啊。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