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东宫已虚位数年,古来少有,臣斗胆,请皇上择立储君。”
“诸子尚幼,此事再缓几年,再议不迟。”
司马遹还想拖,老实说,他的几个儿子还小,就连长子司马虨也不过才三岁而已,其他两个孩子才刚刚学会走路,这个时候司马遹怎会着急立储。可他这样想,其他世家大臣却不这样想,尤其是曾经的世家大族,无论为了何种利益,他们当然希望司马遹能尽快确立储君。
如今听到皇帝还有推脱之意,世家大臣不干了。就连王衍也出班奏曰:“皇上,立储乃国本,关乎大晋国运,臣等请皇上早日决断!”他这么一讲,许多大臣都附和赞成:“请皇上早日决断。”
“皇上,立储以备不虞,此事关乎江山社稷!”羊玄之还有忌讳,有些话没有明说,但是意思在那里:这天下还没有平定,而陛下您又是闲不住的人,万一再来一次西都之围,若还没有确定继承人,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司马遹扫了一眼,发现立储最积极的还是一些世家大臣,其他像张宾、杜锡等人却一动不动似乎没有听到群臣议论。他沉默片刻,问道,“谁人堪继大统?”
皇帝这一问,群臣反倒大眼瞪小眼,鸦雀无声了。
司马遹很清楚群臣的心思,对于谁当“皇太子”,大臣们分作几派。
第一派是立嫡,王衍、裴危、温襜等都在此中,建议立嫡子司马臧。
第二派是立长,比如羊玄之、荀崧等人,希望立长子司马虨。
第三派如嵇绍、解系、周勋等,对于立司马臧还是司马虨都无异议,只要立储就可以。
还有一部分人,在没有摸清皇帝的态度之前,完全没有明确态度,比如张宾、杜锡等人。
“谁人堪继大统?”司马遹又问道。
王衍终于打破了沉默:“臣以为,陛下嫡子臧出身显贵,其母乃是正宫娘娘,更兼性格宽厚仁慈(一个小屁孩而已,也不知他从哪儿看出来的),可继大统。”
“皇上早有明言,立储当择贤而立,”说话的却是羊玄之,“陛下长子虨自幼聪慧,一岁能言,两岁能背诗,又深得陛下喜爱,请陛下立其为储君。”
“什么聪慧!?陛下嫡子也很聪慧嘛!储君最重要的是要宽厚仁慈。”
“你怎么知道大殿下不是仁慈之辈?”
很快两派人为了各自的目的而争执起来,其他各位大臣又不时打个圆场。
“朝堂之上,如此成何体统?”作为首辅张宾见群臣有点不受控制不由得开口喝道。
众大臣闻言,也知道自己失仪,立时安静下来。
“立储之事,还需皇上定夺。”杜锡躬身道。
“臣等恭请圣裁。”
“册立皇储,乃是大事,岂是立时便可议决?众卿回去,先拟些折子,在京六品官员,地方五品官员,皆可上书。”这样一来,还不又拖它几个月?“待朕广听天下之议,再与内阁商议。”
“皇上圣明。”
大臣们纵然知道这是陛下的缓兵之计,也是无可奈何,只好先回去写折子。下朝之后,司马遹依旧皱着眉头,如今看来此次事件来势凶猛,若一直行拖延之策恐怕不行了,长久下去将影响到朝堂稳定,看来必须找个政策一劳永逸的解决掉这个隐患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