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产自西北高原的骏马载着校尉吴咏从玉门关晋军大营出发一路穿过沙漠,领着六千厢军骑军一起追击逃窜的河西鲜卑首领秃发务丸。自河西鲜卑被晋军撵出河西走廊之后,秃发务丸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率部掉头往西域奔逃。
西北大都督张轨可不愿意轻易放过对方,他可是知道当初这家伙可是给大晋留下怎样的耻辱,于是张轨统帅大军留守玉门关整顿滞留在河西走廊地区的二十万鲜卑部众,按照晋朝的政策将河西鲜卑贵族处死之后打乱原有编制,执行‘草原均田制’将其分户编制,同时迁移一部分归属羌人以稀释河西鲜卑人。
而吴咏则领命亲率六千骑军在秃发务丸后面紧跟不舍追了十几天,一直追到了牢兰海东边。此时在前面的秃发务丸不想再跑了,他的儿子、孙子全都被晋军杀死了,他的妻妾全都被晋军俘虏了,整个河西鲜卑高层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就算他逃到了西域也无法挽救河西鲜卑灭族的命运,因为他很清楚西域国家都是些甚么货色。对方不把他抓起来送给晋军就很算是烧高香了,指望着对方为他报仇,那还不如盼望着晋军会对他手下留情。
秃发务丸看着身边只有三千骑的部下心里不由地泛酸苦,曾经统领三十万部众的河西鲜卑大单于,如今兵败河西之后身边却只剩下了三千余众。
“鲜卑的勇士们。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为了不让后人嗤笑我们都是懦夫,本单于决定回头与晋军决一死战!河西完了,我们的家园被汉人夺走了,我们的亲人也沦落成汉人的奴隶,我们不能再逃了!我们要回去,要和战死的亲人在一起!”秃发务丸一脸的悲壮。
在他身后散立着三千骑兵。有的人脸上露出绝望之色。有的人则一脸的漠然,显然他们早就料到会有这个结局。随后鲜卑人停下战马,他们一边擦拭手中的马刀,一边轻轻抚摸着马背,所有人全都沉默下来等待晋军的到来。
吴咏一只手抓着马缰绳,一边举着望远镜观察着前面列队的鲜卑骑兵,看来这草原上最后一支河西鲜卑的残军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吴咏俯身对身边的参军耳语几句。过了一会后只听几声悠远雄厚的号角声响起,号角声过只见一阵沉重的马蹄声响起大约三千骑兵从晋军阵中掠过,列成一条稀疏的散兵线向着鲜卑人冲去,他们身上都穿着黑色的皮甲和头盔,手中挥舞着雪亮的马刀……
在距离鲜卑人不到两百米的地方,厢军骑兵纷纷取下背上‘制式’角弓然后快地搭箭张弓,对着一百多米开外的鲜卑人就是一顿箭雨。顿时射倒百十几个列在最前面而且运气最差的鲜卑骑兵。
这么远的距离就敢射箭而且还能射过来可见晋军在装备上已经领先这个时代其他国家太多。这支远涉西域的厢军考虑到后勤补给的问题并没有携带火器,全都以冷兵器为主,即便是如此也不是鲜卑人所能比拟的。
一切都看在眼里的秃发务丸并没有任何心理上的波动,只见他将右手举起又用力往下一划,鲜卑人的号手立即吹出一声悠长的声音,雄厚的号声合着阳光悠悠地回荡在草原之上。鲜卑人沉重的马蹄声随即响了起来,三千多鲜卑人像挥舞着马刀对着晋军骑兵冲了过去。
刚刚完成射击的晋军早就将角弓丢弃。而马刀却纷纷拔了出来,马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正面的晋军骑兵最先冲进鲜卑骑兵中间,他们象利剑一样从鲜卑骑兵阵中的间隙中穿了过去。
刀长刃利的马刀在晋军骑兵的手里,象闪过的电光一样从两边的鲜卑人身上划过,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在血水飞溅的同时,晋军骑兵所过之处鲜卑骑兵纷纷惨叫着落马。
与此同时剩余的三千晋军骑兵也迅速从左右两翼包抄过去,如此一来晋军从三个方向开始给鲜卑骑兵放血。
秃发务丸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他看着自己的族人骑兵在那么一瞬间就落入了晋军的包围之中:六千人围攻三千人,而且越来越倾向于一边倒的屠杀,他一咬牙一挥手带着剩余的数百骑兵望着晋军主将吴咏冲了上去。可惜冲到一半的时候,就被晋军拦腰将冲锋的鲜卑骑兵斩成了两截,然后截头厮杀。
鲜卑骑兵的战斗力早就没有了当初横扫河西时的强横,在晋军的连续打击下,河西鲜卑已经失去了与晋军正面作战的勇气。因此这支河西鲜卑余孽只苦苦挣扎了一个时辰后再也支持不住了。
围杀了秃发务丸之后,吴咏奉朝廷之命进驻晋西域长史府驻地——海头!
六月份的草原非常迷人,雪山上的积雪融化、汇集而成的条条小溪、小河在草原上蜿蜒而行,然后流入到孔雀河、塔里木河和疏勒河最后汇入牢兰海(今罗布泊)。
清澈冰纯的雪水滋润着沿途塔里木盆地,青草在河水的滋润下长得异常茂盛,牛羊在蓝天白云下欢快地成长着,几只雪山上的雄鹰不时地掠过天边用王者的目光巡视着这天地间的一切。
塔里木盆地,西域统治中心,整个西域最繁荣昌盛的地方,分布着龟兹等大大小小数十个国家。大晋西域长史府就位于塔里木盆地的东头,牢兰海西北岸,楼兰遗址。
在吴咏围剿河西鲜卑残部的时候,校尉马贤正带着近万晋军骑兵和数万归属羌人对一直不服‘王化’的河西诸部族进行了大扫荡,尤其是彻底清除了河西羌人几大部族的势力,并将这些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