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薛山下,一面绣着“大鼎”旗出现了,随着这面旗帜出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投向了旗帜下的司马遹。
司马遹头戴银白钢打制的锁子护项头盔,正顶上是一缕红缨头盔,左边帽沿上插着一根彩钢连环甲,外面是一套鱼鳞明光甲,上半身一套下面三面一直罩到膝盖处,腰间左右各挂着两把横刀,左边刀稍长右边刀稍短,左边马鞍上还挂着另外一把横刀和一把强弓右边却是两个箭筒。
在司马遹的最外面还披了一件外套。这是一件由浅黄绸缎制作的无袖夹祅,夹祅上套着沉重的铠甲。
司马遹策动着骏马,走到队伍的最中间的岗位上了,早就做好准备的各军将士等待着司马遹下达命令。在静静地等待中众将领军官时不时望向那面大鼎旗。他们地眼睛投she着无比的迫切。
司马遹站在兵海旗浪中。看着无数双或远或近地目光向自己投she来那些眼睛的主人有中原人有关陇汉人、有羌人、有匈奴人、有氐族人、甚至还有少部分的鲜卑人。
在以前,他们各自讲的语言不同,他们信奉的祖先各不一样,他们崇拜信仰地神各不一样。他们的风俗习xing各不一样。
但是他们从他们踏入军营那一刻起,他们将信仰一个主神、习用一种文字、信奉一个祖先,而且他们也开始慢慢接受一个共同的名字——华夏。
司马遹策动着坐骑缓缓走过队伍,看到那一张张相貌不一的面容,看到那一双双形状不一地眼睛,这些人都用无比崇敬的目光看着自己,似乎从自己的身上获取到了无穷地信心和力量。
太阳越升越高,风也越来越紧,吹得旗帜一声响过一声。司马遹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些灼热地目光融化了。
“今i当着轩辕黄帝的面,孤向你们保证,无论以前你是羌人也好,氐人也好,只要你愿意做汉人,学习华夏文明。从今以后,我们将祭拜一个祖先,信奉同样的主神,学习同一种文化。孤将一视同仁!华夏万岁!”
“华夏万岁!”
“华夏必胜!”
“殿下万岁!”
一个巨大的声浪由无数的吼声组成在一瞬间爆。无数的新军将士们举着自己手里的钢刀、长矛、神臂弩然后用自己最大的声音高吼着:“华夏必胜!”
感受这排山倒海的声浪李特喃喃地念道:“真的只有一个声音。”
而在这个时候随着数百声浑厚的号角声响起,晋军开始动起来,缓缓地向北地郡开拔。
就这样司马遹和李特带着六千余新军骑兵边说边沿着河水继续北上,他们目的地是北地郡的富平和灵武。
自从上个月太子大败齐万年后,关中地区的胡族重新对朝廷变得恭敬起来。而知道历史走向的司马遹却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这次梁王将其调到北地郡,他正好趁机亲自考察一下北方边郡内胡人的情况。
结果一路走来,司马遹才知道,经过汉末三国以来,朝廷一直执行胡人内迁政策,从陇西、广武迁来的白马、先零羌、烧当羌等羌人部落已经在北地、冯翊两郡安家落户,人数已达十几万人。
“玄休你知道吗?前面的富平县(今宁夏吴忠西南)是前秦始皇三十三年(公元前214年)设置修建的,到现在已经有四、五百年的历史了。”司马遹指着前面破烂不堪的城池卖弄地说道。
看到李特策马站在旁边倾听,司马遹以为他被自己镇住了继续意气风地说道:“这富平县东北方向有灵武,沿河北边有廉县(今银川市)都是前汉时期设置的。前者是前汉惠帝四年(公元前191年)置,后者是前汉武帝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置。这里地势平坦有秦渠、汉渠引河水灌溉,本来是富庶耕种之地,可再看看现在,孤之前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里会是荒草连天,而且是如此破落、荒凉,真是沧海桑田啊!”
说到最后,司马遹也没想到自己会象某些文人墨客一样,生出历史的感慨,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被李特出言打断思绪,“殿下,果然见多识广!”
“哈哈哈,玄休过奖了,走,我们到富平县城里看看!”
说着司马遹带着部众入得富平城,骑在马上,司马遹打量着用夯土修建的城墙,在上百年的风雨中,已经被刀削斧劈般残缺不全。低矮的屋子在烈i和风中摇摇yu塌,中间的道路坑坑洼洼,数百名在烈i下还穿着破烂皮祅的百姓目光呆滞地看着缓缓走过来的司马遹和李特一言不发。
李特策马走上前咳嗽了一声然后大声问道:“你们这里管事的是谁?”
这时一个一身旧长衫袍但好歹穿地稍微整齐地中年人扬身站了出来。向李特弯腰拱手施礼“拜见将军大人!”
“你是谁?”
“我是这里地县令,叫周勋。”
“县令?这破地方还有县令?是朝廷任命的吗?”
司马遹感到奇怪了。胡人叛乱这么久,这个破地方竟然还有县令?北地是羌人、卢水胡、祸乱的主要地方,当初连北地郡守张损都死了,没想到这县令竟然还活得好好的。
“回将军,不是朝廷任命的,是匈奴五部大都督刘渊任命的。”周勋老老实实地答道。
“他娘的!刘家父子的手居然伸到这里来了。”司马遹恨恨地骂了一句。
既然要北上占地盘当然要搞清楚北边有哪些势力。根据最新的情报显示北地郡、安定郡、冯翊郡以北多是鲜卑、北羌和胡、匈奴等部落,大约共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