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乔承驰回来了。她替他倒了一杯水,看到他一脸的疲惫与憔悴,便主动提起邢承天的病情来。
“他还没有脱离危险……”说到这里,她哽咽了。
“我怕你大哥的身体……”他伸出手来按了按她的肩膀,口吻也变得沉痛了起来。
“我每天都去看他,希望能在奇迹在他的身上发生吧。”她扬起清秀的脸,眼中似泪非泪。然而攸忽间她话锋一转:“今天有没有人来找过你?”
“什么人?”他疑惑地抬起了下颌。
“就是……我爸啊。”她绷紧了脸注视着他。
“哦,没有。”他摇了摇头。自从她离开后两年,於文宇倒是很少上门来问他要钱了。不过今天她突然提起来,他微微地蹙起了双眉,“她又来找你了吗?”
“对。”她迟疑了一下说道,“如果以后他再问你要钱,你千万不要答应他。”
他苦笑了一下:“我也是看在你的份上才给他的。”
“这种父亲有跟没有还不是一样吗?从小他抛弃了我跟妈妈,现在反过来倒问我来要钱。”她想了想,暗暗地发恨道,“我对他已经完全死心了。”
这时佣人上来通知他说,有客人过来。他答应着,便走下楼去了。
齐牧秋看到他,便急忙站了起来。
“有什么重要的事吗?”乔承驰觉得很奇怪,齐牧秋很少会在晚上来找自己。
“能不能换个房间说话?”齐牧秋仿佛很着急的样子。
“好,来我书房说话吧。”乔承驰看到他严峻的神色,便将他引到了楼上的书房。
一进到书房,齐牧秋关上门,迫不及待地说道:“我已经找到心妮的下落了。”
“你……”乔承驰的脸上涌起一丝复杂的神色,接过他递过来的一份用公文袋装进来的资料。
“我查过她的出境记录,证实当年她去了日本。但是最近又有了她的入境记录,她回来了。”齐牧秋还是一心想找到心妮。
“奇怪!她在这里可以说只有我一个朋友了,为什么都过了这么久还没有来找我?”乔承驰半信半疑地看着资料,又掏出自己的手机拨打了那个早已经停机的手机号。为了奕可的事,对于心妮的行踪,他已经不太放在心上了。现在听到齐牧秋又提到心妮,又联想起他们曾经有过的一段情,于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浮上了心头。
“我这里有一个视频,是托人从机场那里拷过来的,你可以看一下。那上面有她入境时办理手续时的情景。”齐牧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u盘递给他。
“你有没有看过?”乔承驰咬着嘴唇,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还没有,我也是刚刚才拿到,所以就迫不及待想跟你一起看了。我想谜底应该就在这里面吧。”齐牧秋意味深长地睄了睄他。
“好。”乔承驰面露难色地握着那个u盘,将它插到了电脑上。
突然间灯光唿地一下全灭了,四周围陷入一片漆黑。只有窗外那远处的路灯幽幽地传了进来。
“是不是停电了?”乔承驰疑惑地往他站着的方向望了过去。黑暗中只能大致地看到他的轮廓。
“不知道。”齐牧秋摇了摇头,目光射在他亮着灯的笔记本电脑。
“我去楼下看一下,你在这里等我!”乔承驰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只手电筒来,往外走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齐牧秋望着窗外的灯光。这时虚掩着的门悄悄地被拉开了,一对锐利的眼眸在门缝里闪现。
“牧秋!”楼下传来乔承驰的叫喊声。
“来了。”齐牧秋回过身,朝着门口走去。躲在门后的那道犀利的眼光立即闪过了。
而齐牧秋走下去不久,心妮就蹑手蹑脚地走入了那间房。她躲在门口偷听他们两人的对话已经很久了。然而当她的目光扫视过放在桌上的那台笔记本电脑的时候,那桔色的小灯正一闪一闪地跳动着。
只有窗前那白惨惨的月光透过窗帘漏进来,照得她放在那电脑上的手也像雪一样的惨白。然而房间里的灯却在霎那间大放光明,她看到门口站着齐牧秋,身边还有乔承驰。
“本来我还不相信……可是我现在不得不相信了……”乔承驰的心在割裂般地痛楚着。他看到她雪白的脸,这一张脸实在是像极了奕可,可是她终究不是。
“你们合起来骗我?”一种愤怒的表情浮在了心妮苍白的脸上。她的手微微地颤抖着,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们两个。
“安妮小姐,难道你骗我还不够多吗?”齐牧秋凄惶地望着她。她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这样?
她张了张嘴巴,目不转睛地盯着齐牧秋的脸。
“根本就没有你入境时候拍下的监控。”齐牧秋上前将插在笔记本上的u盘拔了下来,万千的悲愤冲击着他的心,“要不是你作贼心虚,为什么要关掉电闸,潜进这间房想拿走这台电脑?”
一阵恐谎立即席卷了她,她震动了微颤了下,自己的声音都感觉到异样:“承驰,你要相信我。我不是什么安妮!我……”
“我知道你不是安妮,你是心妮嘛。”乔承驰有一种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感觉,他忍耐地皱拢了眉。突然间,一丝念头从他的脑中闪现,他一个箭步走上前,拽住她的肩膀,激动地说道,“你告诉我,真正的奕可在哪里?”
惊恐与惶惑使她不自觉地瞪大了双眼。乔承驰的软肋显露得一览无遗,她带着一种绝望而又幸灾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