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籍安徽。”她的声音柔和地响起“六安市,舒城县……”
“我的曾爷爷,叫王仁风……”两人看着华灯一盏盏亮起,路上忙碌的行人和奔腾的车辆汇聚成繁华的夜景,听着这位聂小倩讲起自己的故事“他也是军人世家……”
“当年,曾爷爷随孙先生金陵起事,后来才到的台湾。因为为金陵事件制作弹药,不慎炸断了左臂,又叫做王一手……”
听到这句话,秦远峰转过头,有点吃惊地看着王组贤“舒城学校……是你爷爷建立的学校?!”
读过的都知道,创办人王一手的雕塑,就在学校门口!
世事均巧合,无巧不成书。
秦远峰不禁感慨地叹了口气,真是太巧了。
“我记得,我曾祖父……也是那时期的人……而且,我大伯从军,也是听了他的劝告……”他征询似的看着王组贤。
“没错,所以他们认识。”王组贤微笑着转过了头“两位老人,都经历过那段血与火的年代,他们是战友,只不过到了后来,我们到了台湾,你们留在大陆,交情才慢慢淡了。否则你觉得,仅仅是以为你想找许先生他们合作,我为什么要来?”
“你大伯还记得我。”她脸上露出一丝真正的笑容,不似前面那种习惯性的微笑,而是发自内心“他给我打了电话,我当时就决定来看看。”
秦远峰恍然大悟,难怪秦思远让他们年轻人多聊聊。
他也明白王组贤为什么会来,独自一人,还是一个女孩,在香港这样的国际化大都市中流浪,那种孤独的窒息感,难怪她演聂小倩如此传神,完全演绎出了那种囚笼中独舞的悲哀,原来,她是此心换彼心。
人生三大喜之一,他乡遇故知,尽管隔了几重关系,但是却为这颗孤独的心找了一个暂时停靠的港湾。
这种孤独依靠的感觉,也让她执意留下来,单独和秦远峰谈话。
“王小姐……”
“叫我joey就可以。学弟,你有英文名吗?”
看到秦远峰摇了摇头,她笑着说“在香港,最好取一个英文名。要不你让我怎么称呼你?”
小秦?不合适,远峰?太亲热了。秦先生?太疏远了。
“你可以叫我romeo。”秦远峰开了个玩笑。
王组贤咯咯地笑了起来“学弟你真的……很坏。你要是罗密欧,华仔算什么?”
“我是想不到啊。”秦远峰和她说笑了一会儿,索性也两腿伸直,手撑在长凳上望着天说“报纸杂志上都说你是玉女掌门,我也从来没想过有能和你遇到的一天,没想到遇到了才知道,你明明就是邻家大姐啊……不,怎么说呢,感觉比报纸上看到的多了生气……也不,比玉女还玉女吧?”
王组贤却轻轻低下了头“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啊?”
“我并不喜欢玉女这个词。”她叹了口气说“现在都喜欢这样,我以前是女子篮球队的。一旦当了艺人,反而一点都不自由了。”
秦远峰点了点头,艺人,得随着市场改变,否则就是冷藏的结果。
“别想这么多了。不是说要打游戏吗?走,我带你去!”
现在已经是八十年代末,街机在香港已经遍布大街小巷,而流入大陆,真正火爆,还需要一两年时间,不过已经非常多了,两人很快找了一家偏僻的街机厅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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