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里是煤气发电么……
向成军还在背后敲键盘,试图给郝东解释:“他们当年就是用炸药加煤气炸的研究所,这是没用完被丢弃在这里的。”
郝东突然间想起来当初那爆炸造成污染的报导了,顿时有种原来如此的感叹。
这么会儿功夫,乌日勒已经把袋子里的东西七七八八摆了一地。
锅碗瓢盆并不齐全,一口炒锅是那种直径六十公分的大锅,比普通家用的大了不是一星半点,估计是当初食堂里用的。
汤锅也有一口,但郝东拿起来锅底冲着显示屏那亮光一照,上头立刻出现了许多个细小的光点,有些地方这些光点还连成了线,显然锅底已经遍布裂缝不能再用了。
其它炊具也是破碗烂铲居多,郝东挑了半天才找出一把没了木头柄头的炒勺。
炊具尚且如此,食材自然也没办法有什么太大的指望。
两块不知道什么时候的腊肉,外皮已经霉了。好在这玩意儿心里如果不坏,那么厚厚的切掉一层,应该还能吃。
一大包梅干菜,味道闻起来完全成了中药。
一堆真空包装的卤豆腐干,不过包装袋上的生产日期已经看不清了,并且有一多半已经涨袋。
最底下也最让郝东吃惊的是,竟然有一袋子至少十公斤的面粉。
这袋子粉虽然拆过封,但显然又被人细心的封了回去。再打开的时候里面不要说长虫,连回潮都没有,是一堆食材中间保存的最好的。
其余还有一些罐头,荤素都有,还有水果的,不过看日期多半已经过期,郝东把它们归置到一边,打算实在没办法了再动那些。
其它调料各种瓶瓶罐罐的也不少,有些也还能用。加上郝东自己包里的调料组,应该是可以应付了。
食用油也有,就是没有葱姜蒜,看来只能将就了。
最后郝东决定先把腊肉和梅干菜处理下,看看还能不能吃,能的话,可以做个梅干菜烧饼。
腊肉比较好检查,切开之后发现内里确实还成,郝东下狠手把外头削掉了厚厚的一层。
两块腊肉原本体积还挺可观的,等削完就只剩下两个芯儿,加起来也不过两斤不到的量。被郝东剁剁斩成了腊肉粒。
梅干菜这东西由于制作工艺的特殊,其实是可以保存相当长时间的。这一包闻起来味道不大对是因为储存环境不好,被它吸到了不对的味道。
等郝东几趟清水给它冲洗了个遍,梅干菜本身特有的味道终于又再度出现。闻上去虽然似乎有一点点齁了,但不严重,应该还能吃。
发酵粉也是看不清生产日期的,郝东将信将疑的对上温水发了面,给它饧着,看能不能行,这头手里开始拌梅菜肉馅儿。
梅干菜本来就是夏天吃的东西,是典型的发酵。
做好的梅菜外观乌黑油亮,滋味儿鲜甜适口。和肉一起烧,能充分的吸收肉里的油脂,多汁饱满又肥而不腻,可以说比肉都好吃,口感十分特别。
不过以郝东目前的条件,这无异是奢望。他都已经沦落到要用过期腊肉来配了,实在也不可能要求太高。
梅干菜本身是干菜,做之前也需要泡水让它涨发一下。等摸上去差不多软乎了,取出沥干水,郝东抄起自己那把砍刀,乒呤乓啷就是一通剁,把一堆梅菜全部剁成了碎屑状。
然后把刚才的腊肉细粒加进去,加盐糖酱油搅拌。因为腊肉外层肥的部分都被切了,怕馅儿出来太干,郝东还跟里头放了一点儿油。
拌馅儿这一步进行到他要往里加料酒的时候,乌日勒从边上单独递过来一个酒瓶子。
郝东没多想就给打开了,结果一股子高浓度酒精的味道直直的就冲进了他的鼻子里,几乎把他呛到。
郝东等了一会儿才等到那股子味道消散,接着发现那是一瓶不知道存了多少年的烧刀子。
虽然烧刀子本身只能算是劣质酒,但存了这么久,怎么也都是绝对难得的好酒了,用来做菜只需要一点点就能香的妖异的那种。
郝东心里顿时松了一大口气,这腊肉拌梅干菜馅儿估计味道能有救!
面团儿的情况则不大乐观,发了半天也只不过比最初略微大了一点儿,扯开看中间几乎没有任何气泡。这怎么看都是要成死面的样子,那饼子出来口感铁定不会好。
发酵粉肯定是放够量了,郝东想了想,要么就是发酵粉本身有问题,不然就是这里的温度太低。
他干脆把那口大铁锅里放了水,底下开小火咕嘟着,然后把发面盆放了下去。这样能保持一个恒定的温度,兴许能帮助面团儿发起来。
这又是一个等待的过程,三人全都安静着,没人开口说话,郝东的思绪就又转回到他的莫比乌斯圈里头去了。
只不过这次这个圈儿终于在某个环节上断开,郝东看着自己的手,想着这个以前肯定没有的做饭新技能,心里终于有了决定。
既然想不清楚,那就干脆别想,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以前那么长时间的调查不也都是自己一个人就跑下来了?这次当然还是可以自己单独去的。
说到底,他想,他还是更愿意相信自己。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