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真的应允了?”
广平侯府里,传来广平侯夫人的声音。
广平侯孟晖挑眉一笑:“皇上虽未明说,不过,我看皇上的神色,并无不快。过个一两日,宫中就该有旨意了。”
广平侯夫人也松了口气。
她还是很厌恶苏昭容。
不过,女儿就要嫁给三皇子了。苏昭容到底是三皇子的亲娘,位分太低了,孟云萝日后在宫中怎么抬得起头来?
对孟家来说,也不太体面。
所以,广平侯夫人捏着鼻子,对广平侯提议此事。
广平侯动作十分利索,昨日应下,今天就进宫面圣,将这桩事办妥了。
广平侯夫人看着广平侯舒展的脸孔,到底忍不住嘲弄了几句:“是妾身多嘴了吧!妾身就是不说,想来侯爷也早有此意了。”
广平侯也没否认:“云萝是我们的掌上明珠,定亲送聘的时候,已经委屈了一遭。成亲的时候,万万不能再受半分委屈。你就是不说,我也确实有这个打算,请皇上抬一抬苏昭容的位分。”
广平侯夫人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
广平侯腆着一张不算老且还英俊的脸凑上前:“夫人该不会还在吃那点陈年旧醋吧!来来来,让为夫好好伺候夫人一回,让夫人清楚,为夫心里只有夫人。”
广平侯夫人根本不吃这一套,冷笑着伸手推开广平侯那张油腻的俊脸:“这倒不必了。侯爷如果还有力气,就!我去看看云萝,将这个消息告诉她。”
然后,毫不留恋地转身而去。
广平侯有些无奈地叹口气。
女人年近四旬,失了鲜嫩,和老菜帮子差不多。不过,就是老菜帮子,也有几年没啃过了。他偶尔生了兴致,想啃上一啃,奈何老妻半点不理他。
这让自诩英俊fēng_liú的广平侯颇有些遗憾。
……
广平侯夫人快步去了孟云萝的闺房。
临近出嫁,孟云萝心情喜悦又忐忑紧张,低声喊了一声母亲。
广平侯夫人对着丈夫横眉冷对,见了女儿舒展眉头,十分温柔:“云萝,我有一桩消息得告诉你。”
“你父亲今日进宫面圣,请皇上升一升苏昭容的位分,皇上已经允了。”
孟云萝眼睛一亮:“真的么?”
“自然是真的。”广平侯夫人笑着摸了摸孟云萝的青丝:“她是三皇子的生母。三皇子最是孝顺,他知道是孟家出力,令苏昭容升了妃位,自然要承孟家的情。也会对你心生感激。”
孟云萝羞答答地嗯了一声。
上元节的时候,她和李昊闹得不欢而散。
那一晚回来之后,她气得哭了一场,眼睛肿了两天。
没过几日,李昊便来了广平侯府,带了许多美味好吃的宫中点心,还有一盏亲自做的花灯。
“云萝,那一晚是我说话太冲,惹你生气。”李昊轻声道:“以后,我再也不会了。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被那双黑眸静静地看着,孟云萝一颗心似泡进了蜜水里,哪里还生得气来。
她微红着脸,低声道:“也不能全怪你。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不该不问青红皂白,冲你乱发脾气。”
李昊伸出手,握住她的手:“那我们和好了,是不是?”
孟云萝脸颊都红透了,点了点头。
广平侯夫人知道两人和好,心里暗暗点头。
男子肯哄女子,总是好事。如果连哄都不肯哄了,才是真的糟糕。
孟家为苏昭容出力,是在告诉李昊。孟云萝身后有疼爱她的父母,有孟家撑腰。日后成亲了,不能慢待了妻子。
……
在宫中,这样的消息传得飞快。
当日晚上,永嘉帝去了怡华宫。然后,苏昭容即将升为妃位的消息,便传了开来。
孟贵妃知道此事后,撇撇嘴,冷笑了一声。
李昊母子用尽心思,求来孟家这门亲事,这不就沾上光了?
罢了,为了孟家颜面着想,她不必使绊子了,免得大哥大嫂心里不痛快。
秦妃知道此事后,也撇了一回嘴。后宫里有位分的妃子,只有孟贵妃和她。等苏昭容被封了妃,就能和她平起平坐。这让她心里如何痛快!
明日她就去寿宁宫,在赵太后耳边吹吹风。
她做了多年的秦妃,是不是也该多个封号了?
贵妃想不到,德妃贤妃淑妃也都不错。
这等事,当然瞒不过乔皇后。
乔皇后这一夜没怎么睡好。隔日晨起的时候,眼下有些青影。梳妆的宫人,巧手为她敷脂粉。
梳妆过后,揽镜自照,还是那个文雅端庄美丽的乔皇后。
乔皇后这才去了正殿。
孟贵妃一大早就来请安,笑吟吟地说道:“皇后娘娘,臣妾听闻宫中将有一桩喜事呢!”
乔皇后不露声色,淡淡道:“哦?喜从何来?本宫倒是不知。”
装什么装?
广平侯昨日进宫面圣的消息,连她都知道了。乔皇后执掌中宫耳目众多,岂会不知?这样装模作样有意思吗?
所以,永嘉帝敬重妻子,却并不喜欢乔皇后。这也是难怪。哪个男子喜欢时时端着一张脸的女子?
孟贵妃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和颜悦色地笑道:“臣妾也是耳闻了几句,不知真假。没曾想,皇后娘娘竟也不知道。看来,是臣妾多嘴了。”
乔皇后和孟贵妃斗了十几年,对孟贵妃的做派也知之甚深。孟贵妃摆明了来膈应她,她自然不会客气。
“有没有喜事,谁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