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吃不了亏就是了!倒是那未来的婆婆,如今这般刁难也甚好,最好是在成亲前闹得明明白白的,大家撕破脸皮最好,那也就免了她刚嫁过去就要做小伏低,小心讨好孟氏了。
要知道,这个时空,新媳妇嫁到婆家,那就是相当于给人家做全职保姆的,做饭洗衣服不说,还得下地干活。
上要孝敬公婆,下要怜爱小姑子小叔子,要恭顺温柔,老实本分,就算圣母都没新媳妇这么难做。
张春桃自觉自己做不来这样的新媳妇,先前还担心,若是孟氏是那种面甜心苦的那种,只怕还要花些时间力气周旋。
这听赵氏透露出来的意思,孟氏这个未来婆婆倒是个藏不住事的,这才开始提亲,就已经都让外人知道了。
这后头还有下聘,还有迎亲两样大事呢,也不知道孟氏会闹出何等事端来。
这么想着,不知道怎么的,张春桃居然还有了几分期待!
对张春桃来说,她自己都承认,自己是个自私的人,最爱的就是自己,最先想到的也是自己。
嫁给贺岩,是她目前最好的选择,也是她融入这个时空的契机,所以她能对贺岩多一些宽容,会回报贺岩对她的好。
可对于贺岩之外的人,对不起,任何人都不能让她勉强自己,让自己痛苦,而让别人高兴!
那是脑残才干的事情,她脑子清楚的很,才不干这样的傻事呢!
脑子里想着这些念头,张春桃面上还是笑盈盈的,在赵氏提出要生辰八字的时候,很爽快的就给了。
当然这生辰八字并不是原身的,原身被张家收养,写在户籍上的,也只是当初将张春桃抱回家的日子。
原身本来的真正的生辰八字,农女那本书中并没有写,反正嫁给贺岩的是自己,索性用了原身的年龄,再用了自己的生辰八字,也算是个二合一了?
赵氏心里默念了一遍,然后招呼贺岩,快去外头借笔墨和红纸回来,将他自己和张春桃的生辰八字一起誊录上,在封好,等回去的时候,放在祖宗牌位下供上几日就是了。
这算是讲究的了,好些人家,也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贺岩刚收拾完灶屋出来,擦擦手,去他住的那间屋里,寻摸了一会,找出一只秃笔和一块残墨来。
至于红纸,这院子里虽然没有,可他早有准备,自己在家就已经准备了一小张红纸,上面写好了自己的生辰八字,就等着将张春桃的添上去了。
寻了个小碟子,加了点水,磨出墨汁来,提笔就将张春桃的生辰八字写了上去。
张春桃看贺岩这提笔的姿势,就知道这不是花架子,果然,再看他落在红纸上的字,笔力劲挺、刚健质朴,一见就是下了苦工的。
赵氏见张春桃眼睛都不眨的看着贺岩提笔写字,媒人潜质又让她开口替贺岩吹嘘了一把:“春桃丫头儿平日里打猎下地,小时候也是读过几年书的,跟他爹一样,写得一手好字。”
“咱们村里过年写对联、谁家红白喜事记账,还有帮忙写信什么的,可都是他们爷俩。”
张春桃不由得多看了贺岩两眼,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在现代她在读书的时候,没空练字,顶多也就算写得工整,却毫无个人风格。
所以就特别喜欢那些字写得好看的人,此刻看到贺岩的字,比起张春桃在所谓的书法协会,看到的那些作品强上太多了。
张春桃赞赏的眼神一点都没掩饰,贺岩自然感觉到了,只觉得浑身发热,尤其是耳朵尖尖,都红透了。
强作镇定的放下笔,等红纸上的墨汁干了,才小心翼翼地将红纸折叠起来,细心的揣到了怀里,还拍了拍。
赵氏在旁边看得有些忍俊不禁,没想到这平日里稳重的后生,也有这样紧张的时候。
看贺岩全副心神都在张春桃身上,赵氏也不是那没眼色的人,知道这个时候这一对未婚夫妻,恐怕都有无数的贴心话要说。
有她在一旁,到底多少有些顾忌。
她也不想惹人厌,很快就指了个借口,说时候还早,她正好顺便去镇上买点东西回去,让贺岩且在这里等等她,一会就回来了。
贺岩倒是要起身送送赵氏,被赵氏一把推回来,也就顺势坐下不走了。
赵氏一走,这院子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两人互相对看了一眼,贺岩心中又是激动又是喜悦,不敢多看张春桃。
只拿眼睛满院子胡乱看了一番,倒是在墙角看到自己带过来的猎物,还没空收拾。
也就顾不得别的,起身就将猎物拎过来,开始收拾起来。
张春桃插不上手,就在一旁打下手,去灶屋里烧热水去。
贺岩收拾猎物那是十分娴熟,很快就将兔子剥了皮,除了一只给斩成了小块,让张春桃晚上做来吃,补补身子外。
其他的都被抹上了盐,腌制个一晚上,第二天就能挂在廊下风干了,这样能多保存一段时日。
山鸡被拔了毛,也都腌制好,这样张春桃有好一段时间不用去买肉,也不会断了荤腥了。
兔皮被贺岩拿过来,先用锯末仔仔细细的搓揉了一遍,将里面带着的脂肪和血肉都搓揉干净了,用剪刀将兔子耳朵剪掉。
再用草木灰泡出水来后,将兔皮放入里面浸泡一会,再用这草木灰水使劲的搓洗,直到将兔皮全部搓洗干净了,才捞出来,挤干兔皮上的水分。
然后寻出来几块干净的楦板,将兔皮的四肢固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