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桃就知道,贺岩这是跟孟氏把话说开了,所以孟氏才这般惊讶,因此倒是稳如泰山。
倒是贺娟一听到孟氏的尖叫声,立刻就要往屋里冲,被张春桃一把抓住了胳膊,十分诚恳的建议:“贺家妹子,我觉得你此刻最好别进去——”
话没说完,就被贺娟一把将手甩开,狠狠的道:“你这是坐着说话不腰疼!感情那不是你亲娘是吧?还是你压根就是故意的?是不是你让我哥气我娘了?我就说呢,好端端的,你来我们家做啥?我娘不是都跟你赔不是了吗?你还想咋样啊?难不成真要将我跟娘都赶出去你才满意?”
张春桃缩回自己的手,暗自下了决定,特么的要是再烂好心,她就是狗!
这贺娟怎么分不出好赖人,听不出好赖话?
这是在他们贺家家里,贺岩和孟氏是亲母子,又是青天白日,当着她们的面,能有啥过分的举动?说啥过分的话啊?
再说了他们母子在屋里谈话,谈得不愉快,关自己屁事?
若是真能让她知道,会瞒着她,不让她跟着进去一起听去?长点脑子的人都能看清楚好吗?
没看出来贺娟年纪轻轻的,倒是深得做婆婆的精髓,只要儿子有了媳妇了,有啥不顺她们心意的举动,那一定都是媳妇挑唆的。
若是有什么好处拿,那都是自家儿子有孝心!
既然贺娟分不出好歹来,她也没必要做了好事还被当恶人,索性还退后了一步,示意自己绝对不会拦着,让贺娟尽管去吧。
贺娟瞪了张春桃一眼,才提起裙子就想往屋里冲。
可惜贺岩估计早就预料到了这些,直接将屋门冲里头栓上了,贺娟一推没推开,顿时急了:“娘,娘你咋滴了?你没事吧?是不是大哥又气你了?”
“大哥,大哥你快把门开开!你可别被人哄得昏了头,把气撒到娘身上——”
张春桃在后面听了,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
屋里传来孟氏的声音:“娘没事,好的很!你喳喳呼呼个啥?别进来,没你什么事,别乱掺和——”竟然是难得呵斥的语气。
贺娟被孟氏这么呵斥过,一时都傻了,觉得自己娘是不是被气糊涂了?自己可是来帮她的好吗?
愣在那里半日才道:“娘,你被气傻了?是我呀——”
话还没说完,贺岩的声音响起:“贺娟你脑子进水了?我跟娘说点正事,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胡说八道什么?给你嫂子赔个不是去?我跟娘说完了自然出来!”
想了想又补充道:“离这屋远点,别偷听,有那闲工夫,去菜园子摘点菜也比嚼舌根强!”
贺娟被亲娘和亲哥轮番一顿数落,再回头看张春桃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顿时脸一红,一跺脚,跑到旁边菜园子去了。
贺岩和孟氏在里头又嘀嘀咕咕说了半日,那门才打开,贺岩慢慢的走了出来,脸上的神色比之前算是轻松了些,想来应该是孟氏答应了滴骨认亲吧?
当然,只要孟氏脑子没毛病,都不会拒绝。
只是应该此刻还心情激荡,所以才没出来吧。
张春桃也懒得计较,只看着贺岩。
贺岩点点头,到底觉得这屋里不方便,索性就干脆跟屋里孟氏说了一声,要带着张春桃去后头山上,取前天下的几个套子去,看有没有套到猎物,一会子回来就是了。
孟氏含含糊糊的答应了一声,贺岩也就拿上猎刀和绳子,又装了两竹筒水,示意张春桃跟着他上山。
贺家这个院子的位置和后山离得不太远,路上也碰到了几个人,看到贺岩这架势,就知道是带着自家未过门的媳妇进山。
都是男人,谁还不清楚谁?他们当年成亲前,难得和自家媳妇见上一面,就算见上了,当着旁边那么多人,就连多说一句话都不好意思。
也曾经寻了借口,带着媳妇进山,不为别的,就为多说两句话,拉拉小手,也是高兴的。
因此都冲着贺岩猥琐的一笑,也不敢多说,这贺岩好不容易才有个媳妇,可不能给吓跑了。
不仅如此,还都互相转告,拘着自家的熊孩子,今儿个可不准上山去。
这后山有一条羊肠小路,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路两旁都是灌木,一眼看过去,倒是没什么遮挡,也看不到什么人。
贺岩这才小声的说起来,他跟孟氏倒是开门见山,直接的就将怀疑和办法都说了。
孟氏自然开始是不相信的,可听了所谓的滴骨认亲倒是动了心,她恍惚当年也听说过什么滴血认亲,若是真能证明贺岩是当家的儿子,那她好歹将来也有脸下去见贺桥了。
因此倒是难得果断的就答应了。
只是如今以孝治天下,这好端端的没事,要将亲爹的坟挖开,捡出尸骨来滴血,若没有个合适的说法和借口,那也不成啊。
再者孟氏缓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贺岩不会将这些家庭丑事都告诉张春桃了吧?别的不说,就算贺岩是贺桥的儿子,可当初**给贺林是不争的事实。
要是张春桃知道了,她这个做婆婆的居然是个不贞的女人,以后怎么在张春桃面前抬起头来?
贺岩一路回来,早就将如何跟孟氏说,孟氏会有什么反应,都在心里揣摩好几遍了。
听了这话,自然当场否决,将自己路上想好的说辞说了出来。
只说他本来是跟张春桃说到她的身世,说将来她的亲人若是有一天找来,这怎么才能认亲?若是有个什么物品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