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
当嘴上的胶布被撕开后,孙磊才麻木地抬头,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成shú_nǚ人风韵、留着红色波浪卷长发的女人,十分无奈地摇头,“我不饿。”
自从遭遇绑架之后,孙磊每天都能看见这个专门给自己送饭,照顾自己饮食起居的女人。
她叫“红姐”,是工厂大老板的秘书,同时也是所有参与绑架的成员中,唯一一个对自己还算照顾的人。
只看外表,任谁都不会将红姐和“绑匪”联系到一起,比起那些穷凶极恶、动辄对自己拳脚相加的男温和、谈吐优雅的知心大姐,是唯一能让孙磊暂时放下戒备心的人。
见孙磊不肯吃东西,红姐只好蹲在他身边劝道,“别这样,我知道你心里很苦,可你一直不吃东西,不是在作践自己吗?”
孙磊还是摇头,“我只想知道,你们到底什么时候能放了我?”
红姐不说话了,十分怜悯地看向这个大男孩,眼中充满了不忍。
可就算心里再不忍,红姐也什么都做不了。
她只是大老板的秘书,一个被迫参与到“绑架案”中的女人,外面那群如狼似虎的家伙,不是红姐能指挥得动的。
无奈之下,红姐只能对孙磊说,“再忍忍吧,我会尽量替你向赵经理说好话的,对了,千万不要尝试私自逃跑啊,外面的人可凶了,而且赵经理这个人……不说了,我把吃的东西留在这里,等你想吃的时候再说吧。”
留下一段叮嘱之后,红姐起身,无奈地朝地下室外面走。
她不是没想过帮助孙磊,可惜自己人微言轻,根本不敢得罪这位有强大背景的黑心老板,更何况,就连红姐自己,也有很多把柄被抓在老板手上,一旦惹得这位老板不开心,恐怕连她的下场也会十分悲惨。
想到这些,红姐只能苦涩地摇头,十分落寞地离开。
来到停车场之后,红姐坐上了自己的轿车,正准备驱车返回家里休息。
然而,就在她驾驶汽车,刚刚离开工厂大门的时候,却在不远处的马路中间,看见了一个手拿“工具箱”,十分削瘦的男人,正一步步地朝着自己这边走来。
“这个人怎么走在马路中间啊?”
红姐很纳闷,赶紧按了几下喇叭,打算提醒对方靠边。
可路中间的男人却好像耳朵聋了一样,面对急促的喇叭声,已经越来越近的汽车,仍旧站在路中间缓步行走着,既没有抬头,也没有让开的意思。
“疯了吧?”红姐气坏了,赶紧踩了一脚刹车,推开车门下去,对着男人斥责道,“喂,你这个人怎么回事,走路的时候能不能别挡在马路中间,不怕被撞吗?”
男人这才停下脚步,抬头,用漠然的睥子,朝着红姐看了一眼。
“你……”红姐被男人的目光刺得有些心乱,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很诧异地打量对方。
这是一个身高一米七五、长得偏瘦弱的男人,拥有一双灰色的眼睛,五官很立体,写满了呆板。
普普通通的长相,普普通通的穿着,一件风衣,加上一根灰色的裤子,脚下是一双很廉价的运动鞋,里面穿着黑袜子,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属于那种放在人堆里,很难找出来的人。
可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男人,却拥有着一双犀利而且深邃眼神,尽管只是漫不经心地瞥了自己一眼,却让红姐有种被鹰隼锁定的感觉。
她捂着胸口,皱眉质问道,“你到底是谁呀,也是这家工厂的员工吗?”
男人摇头,声线略带几分沧桑和沙哑,“不是。”
“不是这里的员工,你来这里干什么?”红姐有些谨慎,很狐疑地盯向男人手里的工具箱,又试探着说,“你该不会是记者吧?”
身为这家黑心工厂的老板秘书,红姐接待过很多记者。
毕竟自己的老板对待员工异常苛刻,背地里更是干过许多违法的事情,甚至发生过有工人讨薪不成,直接从厂房顶楼跳下来的惨剧。
所以咯,前往工厂暗访的记者,数量不在少数,红姐早已习惯。
男人依旧在摇头,“我不是记者,只想进去看一看而已。”
“看什么?”
红姐更谨慎了,皱起了精致的眉毛,狐疑道,“你叫什么名字?方便把你的工作单位告诉我吗?”
男人道,“我叫秦风,既不是记者,也没有工作。”
红姐“哦”了一声,又偏头问道,“那你是来找工作的?”
“不是!”
秦风并不是个擅于说谎的人,他讲的每一个字都贴近事实,“我来这里是为了找人。”
“你既不是记者,又不是来找工作的,我们不能让你进去。”红姐立刻板起了脸,佯装严肃道,“我们公司的制度很严,谢绝外人到访,如果你真的急着要找人的话,可以打电话给你朋友,让他出来跟你见面。”
开玩笑,红姐怎么可能放一个不知道底细的人进入工厂。
毕竟工厂里存在那么多黑色的产业链,甚至在地下室中,还囚禁着一个被绑来的大男孩,万一秦风真的是记者,一旦发现了这些事情,老板岂不是要迁怒于自己?
秦风却很笃定道,“我一定要进去,你拦着我,是害怕我把这家黑心工厂的事情曝光,对不对?”
“你……”红姐再度惊讶了起来,神情有些慌张地后退一步,“你都知道些什么?”
秦风说,“我知道,你们绑架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