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些楼家仆人们看到昏迷过去、被慕容沁眉拎在手里的尉迟平洁之后,有的人眼中爆发出一种莫名的快意。
有的人虽然很开心,但是脸上的畏惧居多,显然楼夫人带来的威压不是一时三刻就能消除的。
有的则警惕地望着岳峥,觉得岳峥可能与楼夫人差不多,别以为岳峥铲除了楼家主人,就会好好对待仆人…
这群仆人在打量着岳峥和慕容沁眉,慕容沁眉也在看他们,指着他们问道:
“夫君,这些人怎么处理啊?楼家那些走狗修士已经杀光了,这人好像都是普通人耶。”
同样是问出“怎么处理”,先前问的是怎么处理尉迟平洁,慕容沁眉语气中是带着杀气;而现在么,则比较平和,没有杀意。
饶是如此,仆人们全都紧张了起来。
除去个别几个视死如归、没有吭声的仆人之外,其余人都磕头求饶起来,生怕慢一拍被杀了:
“这位修士老爷,不要杀我们啊!其实我们这些仆人也是受害者,我们是被楼家人带到了这里服侍尉迟平洁和楼家修士,我们只是卑微的蝼蚁。”
“但凡我们当中有反抗的人,全都被楼家的走狗杀害了,全都是血淋淋的压迫啊!我们已经够可怜的了。”
“我们那些男性仆人其实还好,顶多累一点,比牲口幸苦,最悲惨的,莫过于那些婢女们,在楼夫…在尉迟平洁的授意下,沦为了安抚楼家修士的泄欲工具。”
“是啊是啊,我们都是可怜人,修士老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一般见识啊,我们只是楼家的仆人,没干过什么坏事啊!”
“老爷饶命,姑奶奶饶命啊…”
仆人们的呼喊声此起彼伏,他们喊的不是“救命”,而是“饶命”。
慕容沁眉脸上浮现出不忍之色,将尉迟平洁丢到了一边,随后用询问的目光望向自家相公。
岳峥不知何时找了一把椅子坐下,让洛雨琴半躺在自己身上,然后静静倾听仆人们的诉说。
看到慕容沁眉的目光之后,他知道沁眉的意思,朝着楼家所有仆人淡淡一笑,朗声道:
“放心,我不会杀你们的,我不是什么嗜杀之人,我和我的两个夫人是看不惯楼家作恶多端,顺手灭了那群助纣为虐的楼家修士,不会迁怒于你们的,你们都起来吧。”
听到岳峥的话之后,大家悬着的心这才落地,不过虽然这位公子说让大家起来,没有任何一个仆人有起来的意思。
大家全都跪在那里,只有磕头的动作停了下来。
岳峥从这些人脸上看到了“普通人对修士的恐惧已经深入骨髓”,微微叹了口气,说道:
“你们起来,本公子有话要问你们,跟你们说话真累,叫你们起来,你们快点起来啊,难不成还要本公子一个个把你们扶起来吗?”
仆人们这才陆陆续续起身,嘴里念叨着“谢谢公子”之类的话,然后垂手默默地站在原地。
岳峥所在的位置与仆人们保持着一段距离,谨防尉迟平洁在仆人中安排了后手,总之小心点总没错。
不过他这样反而让仆人们很受伤,在大家看来:这个修士老爷很嫌弃大家,非常的高高在上。
偏偏大家不敢说什么,甚至觉得还理所当然。
似乎看出了仆人们那点心思,岳峥摇摇头心想:
真是一群矛盾的人,先前喜欢跪着,这会儿又觉得我“太过于俯视他们”了,大概是他们渴望被平等对待,却又不得不卑微吧。
岳峥想到这里,没有跟仆人们计较什么,也没有看不起他们,而是用平和的语气解释:
“你们别想太多,我只是怕尉迟平洁特地安排一两个修士伪装成仆人,或者仆人里面潜伏者修士,先前本公子被她暗算了,心里有阴影。”
听完这话,众仆人齐齐露出恍然之色,表示理解,同时也感到了这个公子与其他楼家修士不同之处:平易近人,把他们当人看。
岳峥见状,问道:“这里有传送阵吗?你们知不知道如何出去?你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仆人们集体摇摇头,让岳峥感受了一下什么叫做“一问三不知”。
不过岳峥也没觉得意外,就算有出去的路,估计尉迟平洁也不会告诉仆人,省得这群仆人不好好伺候楼家人反而净想着逃跑。
慕容沁眉抬头望了望避水阵,指着水底建议道:
“相公,咱们要不把那个阵法打破,从那里出去吧!虽然不知道是湖底还是河底,总归是一条能够游出去的活路。”
岳峥当即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提议:“我就怕打破避水阵之后,水倒灌进来,把仆人们给淹死了,毕竟从这里从憋气游出去,要花不少时间。”
仆人们听到岳峥为他们的性命着想,一时间又说了不少感谢的话。
慕容沁眉用指关节擦了擦自己的脸蛋:“那我们从别的地方挖出去?我是指泥土,不是指水下。”
“先不急,我去查看一下有没有秘密通道或者传送阵,你来帮我照顾好琴儿。”岳峥对慕容沁眉招了招手。
“好的。”慕容沁眉拎着一把椅子放在岳峥边上,迅速坐下,从他手里接过了洛雨琴。
岳峥站了起来向别处走去,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圈之后,一无所获。
他不甘心,又检查了两遍。
最后有些丧气地回到远处:“啧,看来这里进出的方式只有那个传送阵了,可惜已经毁得连渣都没剩下,为夫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