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云鹤对该狱卒说道:“没别的事情,就是请你把你的发现,也就是之前你跟我说的那些,再跟岳峥他们讲一遍。”
“是!”狱卒微微转身,朝向岳峥,语速飞快地讲了起来。
“事情是这样的,小人因为是看管牢房的,站岗的时候,闲着无聊,就经常数牢房对面屋顶的瓦片——呃,我不是说我玩忽职守…”
“虽然这么多年来就没人来太守府劫狱过,但是我们当狱卒的,没一个掉以轻心。”
“只不过平时咱们眼睛能看的,不是在地上,就是在屋顶上,只有这么多了,总不能闭着眼睛守卫牢房吧?”
“有些跑题了,我继续说说我的发现吧…然后在这几天,小人发现对面屋顶的一块瓦片不对劲,颜色与周围瓦片不一样!”
“要知道,这些瓦片都是同一批装上去的,风吹日晒之下,就算变色了,也应该是差不多的——小人天天盯着瓦片看,所以非常清楚它们的颜色。”
“一开始小人还以为自己眼睛有问题,昨天回家之前,我特地凑近去瞧了瞧,发现那一块颜色不对的瓦片,是新装上去的!”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有人上去动过那一块瓦片!”
“可之前那块瓦片都好好的,没事换一片新的作甚?这里是牢房,又不是黄花大闺女的闺房,有什么好看的啊?”
“小人不禁有些异想天开:会不会是有人想劫狱,提前来踩点,然后不小心踩碎了瓦片,于是收拾好碎片,换了一块新的上去,本以为天衣无缝,却被小人这个没事喜欢数瓦片的狱卒发现了…”
“结合牢房里关押着是楼氏一家三口,再结合窦大人始终无法从楼氏父子嘴里挖掘出什么信息…小人猜测劫狱的可行性不小,于是将这个发现告诉了窦大人。”
“窦大人知道后,亲自去查看了一下那块瓦片,也觉得小人的猜测有可能真的会成真。”
“事情就是这样。”
狱卒抱了抱拳,表示自己说完了。
岳峥摸出一块碎银,递了过去:“多谢兄弟告知,你提供的信息非常有价值,这个拿去买酒喝吧,一点儿意思。”
“这使不得啊!窦大人已经奖励过小人了,小人已经拿过封口费了。”狱卒连忙摆摆手。
“拿着吧,老窦的奖励是老窦,本公子的银子是本公子的。”岳峥说得很诚恳。
狱卒脸上出现了一副“想要又不敢要”的表情,忐忑不安地看了看窦云鹤。
窦云鹤温和地笑了笑:“拿着吧,看来岳公子也比较赏识那些机灵的人。”
狱卒不再推辞,接过碎银:“多谢窦大人,多谢岳公子,小人告退。”
窦云鹤点点头,“嗯”了一声,他看着狱卒回到岗位上之后,将目光投向岳峥:
“有没有什么好办法从楼燕飞那里挖出点信息来?比如关于他们与试图劫狱的人之间,是什么关系?是不是他们的靠山。”
岳峥摇摇头:“没办法,就算有,不也早就试过了吗?而且…其实我有一个万全之策,可以从根本上解决‘可能被劫狱’这个问题!”
窦云鹤眼睛一亮:“哦?当真?愿闻其详!”
岳峥傲然一笑:
“此事易尔,把楼氏一家三口人,还有施家人、黄启河他们全都杀了,这不就完事了吗?犯人都没了,自然就不存在劫狱——没人比本公子更懂得劫狱!”
窦云鹤嘴角抽搐了两下:“你原来是又拿我开玩笑啊。”
“没有,我是认真的。”岳峥摇摇头,“,我记得我以前也说过…施家人除了施加喜必须死之外,其他人可以继续关着,楼氏一家三口,我觉得可以杀掉,来一个快刀斩乱麻。”
“话虽如此,可是…我还是觉得不能这样,太草率了。”窦云鹤嘴角有些苦涩。
“我知道,我就提提建议而已。”岳峥耸了耸肩膀,“话说你怎么不把瓦片拿下来研究研究?”
窦云鹤:“这不在等你们来嘛,我怕我擅自拿了下来,会破坏掉什么痕迹。”
岳峥:“那倒也是。”
在两人对话期间,洛雨琴面带好奇之色,纵身一跃跳上了屋顶,将那一块颜色有异的瓦片去了下来,而后返回到岳峥身边,细细观察。
岳峥:“娘子,你从这块瓦片上有什么发现吗?”
“有,当然有。”洛雨琴的语气毋庸置疑。
“这块瓦片比较特别,它不是普通人从瓦窑里烧出来的,而是修士用法术临时烧出来的。”
“关于这一点,我是根据‘上面残留的灵力波动比较明显’作出判断的。”
“用土系法术和火系法术就能轻而易举地烧出一块瓦片,呃…咱们就不用深入研究了。”
洛雨琴说到这里,掂了掂手中瓦片:“我感受了一下残留在上面的灵力波动,毛估估了一下…”
“来探路踩点的修士,至少是六品,甚至五品也是有可能的!看来,楼家还真有靠山存在。”
“若是有六品或者六品之上的修士暗中给楼家撑腰,楼家多多少少存在翻盘的机会,这也难怪楼氏父子怎么都不肯说,隐藏得够深。”
“我在那个屋顶上初步看了看,估计对方来了不止一次,最早的痕迹…应该是楼夫人被我们抓来后没几天,估计楼家全军覆没的消息被他们靠山知道了。”
“当然,痕迹比较淡,那个来踩点的修士很小心,没有留下太多的东西,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听完洛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