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海道人的右手离开荆势涛的脑袋,同时撤去了冰冻术,荆势涛的尸体“噗通”一声仰面倒地,整张脸呈现出“类似于植物枯萎”的样子。
“舒服了,不亏是五品初期的补品。”镇海道人惬意地发出了感慨。
末了,他还打了个饱隔,只不过他这副样子,根本不像是吃饱喝足,而是像过足了某种瘾之后的表现。
随后他的双眼恢复正常,可怕的气息也随之消失。
若不是他现在还穿着蒙面人的衣服,他的样子、他的气息、他的姿态,与曾经那个“老好人版镇海道人”没有什么区别。
他环视周围,映入眼帘的便是他的杰作:东倒西歪的尸体、部分尚在冒烟的木材、以及各种各样的断壁残桓。
镇海道人对着荆势涛的尸体笑了笑,笑容很阴森:“算算时间,你那些弟子应该逃得足够远,并且把消息都传出去了吧?”
“我怎么会没有预谋就动手呢?当然是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啊!”
“呵呵,世人不会知道是我杀了你,也不会知道是我毁了玄冰阁,更不会知道是我杀了那么多的玄冰阁弟子,他们只知道是一个姓慕容的邪修干的。”
“差不多该动身了,对于我来说,时间还是挺宝贵的。”
“嗯…不过…不管怎么说,今天成功大补一顿,爽。”
镇海道人说着,用手在自己脸上一抹,瞬间变成了“治好怪病的女版慕容沁眉”,随后又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块布给自己戴上。
易容完以后,他也没有骑马或者用其他坐骑代步的意思,直接迈动双腿狂奔,速度之快,完全不逊色于骑马,甚至比一般的马匹跑得还快。
镇海道人完全消失之后,这里陷入了一片寂静。
远处没被战斗波及致死的虫鸣鸟叫,轻轻地响着,让这里不至于陷入死寂。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镇海道人突然再次出现。
他再次扫视满目疮痍的玄冰阁,自言自语:“看来真没活人了啊!本来贫道还以为回来会有什么收获呢,可惜没有。”
说完这话,他再度离去,这一次他没有再折回来。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距离荆势涛尸体很远的地方,一个不起眼的废墟里。
昏暗的废墟里面,有两双眼睛,正对着荆势涛陨落的那个方向,并且此处还有一股淡淡的阵法灵力波动。
“师兄,那个镇海道人他这回应该走了吧?”一个女子小心翼翼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恐惧。
接着,一个男子声音响了起来,语气很是急切:“应该是走了,我们出去吧,看看师父还有没有机会能抢救过来,但愿师父还有一口气在!”
“嗯。”
“哗啦啦——”
一些碎石块、断裂木柱被推开了。
两个看起来有些狼狈的玄冰阁弟子小心离开了废墟,然后奔向荆势涛尸体所在地。
男弟子看到荆势涛的惨状之后,探了探荆势涛的鼻息,随后悲从中来,完全不在乎后者面容枯槁、衣衫残破,抱着荆势涛的尸体瘫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师父——”
“师妹,师父死了啊,没有呼吸,没有脉搏,他怎么变成这样了啊?”
“师父根本没有这么老啊!”
男弟子仿佛无法接受事实,有些语无伦次:“师父怎么看起来像是老死的啊?他是被镇海道人杀死的啊!我们看见了!我们也听见了啊…”
“我们没师父了,我们的玄冰阁也被毁了,我们的家没了!”
“大师兄金彰死了,好多师兄弟好多师姐妹全死了!”
“我们什么都没了!”
男弟子痛呼不已。
女弟子一只手不停地抹眼泪,一只手搭在男弟子肩膀上:“师兄!师兄!”
男弟子似乎陷入了极度悲伤的境地,双眼失去了焦距,不停哭喊,仿佛没听见他师妹叫他似的。
女弟子声音又大了几分:“师兄,你还有我啊!我们咋么办啊?”
男弟子听到“还有我”这三个字之后,浑身一个激灵,仿佛这才回过神来,眼中也有了焦距,喃喃道:
“对,我还有你,我肩膀上还有责任,我们不能这样算了,我们要活下去,想办法给师父报仇,想办法给所有同门报仇!”
男弟子重新振作了起来。
女弟子亦是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双目中仿佛有两团火焰在燃烧。
不过两人的状态没持续多久,便被远处的动静给吓到了——只见远处一男二女骑着马飞奔而来,马蹄声“得得得”作响,由远及近。
两人迅速又变成了两只受到惊吓的鹌鹑,男弟子放下荆势涛的尸体,拉起女弟子的手,企图躲回原来的废墟。
不过才走出两步,两人就犯了难:他们看见了来者,来者肯定也看见了他们,这样就算躲回去也没有意义了。
于是乎,两人放弃了逃跑,硬着头皮等来者过来。
待双方距离近了些,男弟子看清了来者,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抱了抱拳说道:“原来岳峥岳公子…”
女弟子悬着心瞬间落地,对来人拱了拱手。
来者三人,自然是岳峥与洛雨琴、慕容沁眉——若是只来一个岳峥,男女弟子可能会慌张,会害怕,当心“单独来的岳峥”是镇海道人易容的。
不过来三个人的话,男女弟子反而就不怕了,因为镇海道人无论怎么易容,总不能骗过岳峥朝夕相处的娘子吧?
至于另外一个美娇娘,男女弟子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