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累又饿的男人们心想,有肉吃,当然要吃饱才睡,却不想一爬起,自家婆娘,嫂子却端上一碗水煮老白菜,顿时,他们郁郁了。
“老四媳妇说,你们辛苦,驻军们更辛苦~”杨大嫂这么一说,杨刚立刻会意,眼神就扫寻着李老四的身影。
不知自家男人是在找李老四的杨大嫂,只以为自家男人是在找她们抓回来的鸡,鸭:“都在那边那围栏里关着,一共三十七只”
“三十七!?”这么多女人怎么才抓到这么点?
对上丈夫困惑的眼神,杨大嫂没好气:“嫌我们笨?”
“·····”这不是明摆着。
心头想着,杨刚却没敢点头:“这数已经很多了”
“不用口是心非,隔壁抓了两百七十三只”
“呃~”不止杨刚错愕了,就是他身边的杨家另外两兄弟跟靠近他们的林家兄弟,关家几位都错愕了。
他们家的女人,实力怎么样他们都很清楚的,没道理连隔壁都比不了。
“你们是干嘛的,差不多我们还能在跟人抢?!”一个白眼过来,杨大嫂没好气:“我们要跟人出去两天,这里能有这棚架?你们能有新草席?”
后知后觉才发现草席都换了新的的众位男人,不知是该夸女人们聪明还是睿智。
应该都有的。
不能自己吃,还费那么多力气做什么。
心头暗戳戳这么想,隔壁同样没吃到肉的男人们,教训了自家眼皮子浅的女人一顿后抬着碗过来了。
以麻子为首的男人七嘴八舌的发表着自己的意见,而大家的意见出奇的一致,那就是这些鸡鸭他们不敢要。
他们可都瞧着厢军与银甲军的嘴脸,可不敢贪这个嘴。
“明天早上我直接将它们送到营地去”一锤定音,李江低头喝汤。
没了麻子媳妇,大地嫂子只能自己出来打前线,噎着声的,她质问秦望舒:“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是这样?”
“你难道不知道?”秦望舒没答,直接反问。
大地嫂子却只以为她故意:“老四媳妇,我知道我得罪过你,可出门在外,一个村的终归是一个村的,你能提点一声的事只要你提点一声就好,还是,看着我们受罪,看着我们受累你就开心”
“说什么呢”扯着自家媳妇,大地撇头冲着秦望舒道:“弟妹,你嫂子不知五六的,你别跟她般见识”
“什么叫我不知五六”被自家男人的埋汰气得倒仰,只见她甩开自家男人的钳制,插着腰就骂开:“她给你什么好处了,让你这般怕她?”
大地内心苦笑:什么怕啊,是你太笨了媳妇。
“路上的事,她一会会的主意,害得我们被抓壮丁不说,还害得我们被连累,昨天这事明明说一声就让我们少累些,她却不愿说”
去过一趟京城,跟着厢军时间不短,听多了局势,大地可不像自家媳妇那样觉得秦望舒害了她们,在他心里,若不是秦望舒,她们迟早都会被乱箭射杀。
山体滑坡没有第一时间逃跑,后头人上来,她们迎接的会是乱箭。击杀在起,若不是人家机灵,让躲夹缝里,村里人的伤亡不可能比其他人少。
总之,在听了女人的七嘴八舌后,他与其他男人一样都感激李老四他媳妇,至于今天这事,猜都能猜到他们不能留这些鸡鸭的。
第一,他们与其他难民不同,第二,他们与厢军,衙役也不同。
难民们见到肉没有不动的道理,他们的家属却不能动这个心,一是她们的加入会影响他们的工作,二个就是他们是从山里出来的,当时县丞大人瞧见他们烤肉,虽然时隔两个多月了,但人非要说你不缺肉你能怎么样。
厢军,衙役这边就更复杂了。
先前进山,他们村已经挣了一次风头,后头进京是又一次,昨天又是他们村先出现在江边,人还是李老四去喊的。
便是厢军的家属,衙役的家属参加了昨天这场混乱都无大碍,他们村的参加进去,不又弄个名堂都是幸事。
“你过来,我与你好好说道说道”
“说道什么?什么是不能当着大伙的面说的”不就是让她别小心眼,她这是小心眼吗?“七八斤的大野母鸡呀,七八斤的大母鸡都少见,更何况是七八斤的大野母鸡,一只两只的,我也就不计较了,我可逮了四只鸡,两只鸭,四只大胖兔子”
“你这一累就是两天,我也不跟你说去问问市面上什么价钱的话,我告诉你,大母鸡已经卖到二两银子,鸭二两半,野兔四两”
翻来复去比划着手指,秦望舒都差点被她的速度晃花眼,而大地嫂子的话还没说完。
“别人进钱那是两千两千的,咱们家进钱那是几两几两的,不说跟人比,咱给自己努力的心怎么错了”吧嗒,吧嗒掉着眼泪,大地嫂子浑身颤抖:“三十来两的银子,三十来两,不是三两,三十来两的银子你说送人就送入,咱家没地没粮时谁给送过?”
越说越气,大地嫂子动起手来,一巴掌一巴掌的直往大地肩头拍:“那么多人,那么多人在抢,你又不是没瞧见,我这是拼了命的,为了咱能给娃买几亩薄田,让他们不在像咱一般做身无恒产的佃户,我那是拼了命的”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以一个母亲的立场来说,她确实有资格生气,确实有理由生气。
然而,现实就是这么的残酷,它不会因人而异。
“大地嫂子,如果我没记错,昨天下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