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与小姑娘讨论自己到底是应该去砍树还是在家绣花,秦望舒揽着小姑娘出了帐篷,看了看孩子们写的字,指导了会后教起新字来。
时隔两个多月在学到新字,孩子们都很是兴奋,学起来更是认真。
正午时分,回来做饭的李婆子见状,直接将李大姑喊了过去,将这边留给孩子们,而过来接孩子的关婆子,林婆子,杨婆子等人无一例外的默默走开,直到中饭做好时。
三两下填饱肚子,孩子们又聚集在了李大姑家,而秦望舒,吃过午饭没在过去,与老婆子洗了碗后去挑水,洗衣裳。
江边,三五成群的人或说着粮价突然上涨的事,或讨论着自家这次可以抽出几个人来。
待左右两边的人群都离去,漂洗这衣衫的秦望舒说道:“娘,要不我带着大朗,小夏去砍树吧”
碰碰捶着最后一件衣衫的李婆子手一抖,差点捶到手。
眼神看过去,满眼都是你自己什么实力没点数?
咧嘴笑着,秦望舒小声说了句:“实践出真章,很多事光说是没用的,得靠自身感悟”
抬起的手悠的一缓,在落下时,老婆子说:“你与你三姐带着小夏,大朗,香香去吧”顿了顿她又道:“村长他们几家应该也会让人去”
他们已经失去了离开的理由,自然只能等待下一次机会,老头们去县驻办为的就是这件事,而几家都不是懒惰的,能换半斤一斤的粮食也是好的。
突然,老婆子与所有蠢蠢欲动的人一样抱怨起来:“那么大一料子居然才给半斤粮”
“应该是故意的”需要的人可不敢嫌少,不紧缺的人,想想不划算自然就被劝退了,这可比直接算天的有效率得多。
李婆子并不是那岂子贪得无厌,会说这么一句,不过是因为自家孩子们可能会受到的罪心疼而已,而在明知大姑娘之外的都不过半吊子,想靠他们给自己挣粮食是完全不可能的情况下依然作出这样的决定,则证明她并非愚昧,浑噩之人,她知道怎样是对孩子们的好也愿意让孩子们自己去感悟人生。
当然,在是能放手她还是母亲,奶奶,只听得她嘀咕起来:“也不知这水坝建在什么位置,这木料限不限制地方,若是要去府城那边可就更辛苦了,到时得多拿点粮食,多带两水壶去”
“既然是历练他们,自然是越艰难越好,若早上出门,晚上能回来吃饭,那还有什么出去的意思”一点不露的,秦望舒开解着老婆子,同时也暗示她不用给他们准备得太好,太好就不是出去历练而是去享福了。
正想他们若是去得远,给他们带多少粮合适,若是就在附近,每天给他们煮多大点肉干适合的老婆子蓦然抬眼。
秦望舒被盯得有些莫名,下一瞬就听到老婆子说:“既然如此,你们就自己挣粮食吧,逼急些一天应该能砍两料子,一斤粮你们几个完全足够了”
“娘,我觉得我说的有些不对”毫不犹豫的,秦望舒反悔。
轮她一眼,老婆子当没听见。
苦瓜着脸,秦望舒戴上城墙拐角厚度的假脸皮:“娘,咱家的孩子秉性,德行都很好,我觉得,这种活动并没什么意义,所以,我觉得这个活动咱家没有参加的必要”
深知老四媳妇不过逗趣,让她不要担心,但听到这句,李婆子不由自主开口:“那我与你爹带着几个孩子去,你跟你三姐带着小的在家看地”
“别~”秦望舒表示自己伤不起:“砍不了树最多就饿两天,将粮食照顾出问题来,那是得饿好几个月的,我还是去砍树吧”
“嘿~”说得跟真有人逼她似的。
没好气的,老婆子被小儿媳妇那认真的表情豆笑了,同时想起另一人来。
垂眸,她似漫不经心的说起:“张氏那边的粮食在菜苗能吃时卖了”
“啊~”这秦望舒还真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她又不奇怪了。
想安抚自己严重受创的脆弱心灵,挣钱自然是最快的,而张氏能挣的钱,无非那么一个。
如今的张氏真可以说是破罐子破摔了,那里会管曾经对老婆子的承诺。
“麦子总比栗子值钱,一斤麦子能换两斤栗子,两斤栗子她们娘三能吃得肚儿圆了,而栗子还有甜味,吃起来更有营养”
眼皮撩起,看了眼开解自己的小儿媳妇,李婆子心更塞。
她那里是难受张氏的说话不算话,出尔反尔,她死要钱自己管不着,但两孩子,她还能顾,便是她们在自己房里一个多月没见过稀粥,她也没让两娃清瘦半分。
“她应该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她是担心那女人又闹什么幺蛾子。
瞬间盖特到老婆子想要表达的,秦望舒不甚在意的笑了起来:“熟悉的人,什么笑话没瞧过,不熟悉的,看了也就看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瞪着死猪不怕滚水烫的小儿媳妇,李婆子是完全无话可说了。
将老婆子捶得差不多的衣衫扯过来漂洗着,秦望舒慢吞吞说:“娘,儿孙自有儿孙福,若是靠你们阴佑,谁都走不远”
“在我看来,孩子们若连家里的矛盾都调节不出对应的心理,出了家门遇到不愉之事,怎么调整自我,他们怎么能从小树苗长成撑天巨木?”
“什么撑天,瞎说八道”李婆子呵斥着,同时也左右身后的观望,在确定没人时才回过头来剜小儿媳妇一眼,责她说话不管地方。
能将家庭矛盾带给孩子的影响说成考验的,她这辈子就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