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皮子一张一合,两老婆子就将柯婆子的举动定义为强人所难,看着被两人硬架起的柯婆子,李婆子满心感激。
不管是不是亲戚,柯婆子毕竟一把年纪,逼得这样的人下跪,说什么都是她家小儿媳妇的不是,说出去,懂道理的,会说两句柯婆子胡搅蛮缠,不懂道理的,只会觉得她家小儿媳妇不知尊重,目无尊长。
而不管懂不懂道理,这事一个人说出来是一种调论,十个人说出来的十个道理,怎么都会影响她小儿媳妇的名声。
脸色一沉,李婆子冷笑:“你死都没她的孝布,别说下跪了,便是一哭二闹三上吊都不过笑话而已,谁又没绑着你们的腿,想干嘛还需人点头”
“老李家的,你这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若不是没有小霸没法子,谁用得着求人····”
“哟~”李婆子阴测测的打断她:“还知道没有小霸,你们就是出山都不能呢?”
“你家帮的忙大家都记在心里,你也是做娘的···”
“我可不止是做娘的,我还是从小媳妇熬成老太婆的,至于我家帮的忙,可别,我家可没帮什么,可别将这大帽子扣我家头上,我家可不是好东西,若是,你这膝盖骨能弯下来辱没人,若是,你们能合着伙的收拾我们家?”
差点让李婆子的唾沫星子喷到,柯婆子那个气啊。
然而,若想让李老四他媳妇将她家儿媳妇们带去府城,这股气她也只能忍了,谁让她家几个媳妇不如这员外小姐呢,就她们,府城怕是都到不了。
嘴脸一变,她哀求:“老李家的,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求求你了好吗···”
“可别这么说”李婆子黢黑着脸,再次打断柯婆子的话:“你这一求,我没对你怎么都让人以为我对你怎么了,我可担当不起”
一语罢,她扯着小儿媳妇就想离开,懒得跟她胡搅蛮缠。
然而,在她转背时,却听到自家老头问道:“村长,老财叔觉得怎么样?”
差点让柯婆子气吐血的村长先是一愣,而后不由猜测李老头问这句话的用意。
“你是想让女人们去趟府城?”老财爷爷明显觉得诧异。
不说这年景怎么样,便是好时候也不可能让女人们出门。
这点,他不可能不知道,那他为何要让女人们外出呢?
李老头怎么可能不知女人出门的诸多不便,他只是想将计就计,想让女人都去趟府城,来抵消老四媳妇夜间外出的不妥而已。
这样的年景女人们都要去看自家男人,他家小儿媳妇有小霸,多去看两次合情合理。
“老四虽然送过两回信,但我们老两口也不放心,若不是情况不允许,我也想去瞧瞧”
盯着李老头,村长满眼探究:····我信你个鬼放屁。
老财爷爷揪着胡须想了片刻,觉得李老头并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他这么做必然有他的道理,而这么说,肯定是有原因的。
“论人数,我家人最多,我这老骨头是想担心也担心不起了,若能让他们媳妇去瞧一眼,便是哪天因公殉职了,她们也只有骄傲没有遗憾了”
一句因公殉职,让所有外出男人的大小媳妇背脊生凉,同时也让村长明白了李老头跟老财叔的想法。
有一次护送信使,难免没有第二次,而这种长途跋涉,便是寻常时候都充满危险,更不要说是现在这种盗匪猖獗的情况下。
让女人们去看一眼,不说回来时都弄明白男人们的身不由己跟责任,但至少能少几个出事便往他们身上推的裹脚货。
一个美好的误会就这么产生,只听得村长道:“咱都是待罪之身,那里敢想什么荣耀,只盼孩子们能好好做事,给自家将罪责洗刷干净”
心思有些松动的杨家媳妇们,见柯婆子这一跪,李婆子的态度便知道这事情没什么希望,眼神不由往自家公公看去。
李老四送东西回来,连带的送个信,写个现状她们是清楚的,可几家管事的与李老四媳妇时不时的开小会,她们也都瞧在眼里。
说实在的,就这个,别说她们这些做媳妇的,便是做闺女的心头恐怕都不舒服,可她们也明白,自己不是秦氏,没学,没识的,心头酸却也无可奈何。
那时,若不是够相信自家公爹,在张氏开口时,她们怕是就不淡定了。
可心头相信是相信的话,若是能亲自去瞧瞧,还是觉得能亲自去瞧瞧的好。
然而,她们都不是柯婆子,不知五六,她们都知道,从这里去到县城得差不多五个时辰的路,从县城到府城又是十来个时辰,来回没有**天也得七八天。
七八天时间与早出晚归截然不同,而成年人与父母孩子又不同。
“爹,孩子他们爹是去给大老爷做事的,便是出个什么事我们过去也没有用处,咱一个个又都是待罪之身,若是去了又让人找到说辞,咱的孩子们可怎么办!”杨家大嫂微一细想后,不敢在有心思了。
听她这么一说,其他两家的媳妇也打消了念头。
男人是重要,可李老四媳妇都说他们没事,那他们便不会有事,若她们外出,山里出个意外,那就不是她们能承受的了。
眼瞧着李老头,村长跟老财叔都松口了,这杨家大媳妇却一下子将那边的媳妇子拉拢了过去,柯婆子那个气愤,然而,为了能让媳妇们出去,她不得不耐着性子。
“若是缺胳膊断腿的,咱是没办法了,但若就缺个救命钱,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