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就见他指着霍斯酒道:“他这么大人能出点什么事?需要你保护?丢了老头子我都不心疼。”
千泽:“……”
被点名的霍斯酒倒是镇定自若,面不改色,反倒盯着神秘男子,眸中闪过复杂。
“宣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什么?!”
他的话像是定时炸弹,让两人齐齐朝那边看去,临风满是不可置信,鬼医则是掩不住的失望。
宣廖见他一眼便认出也不惊讶,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他原本的相貌。
“师父,大师兄,二师兄,小师妹,别来无恙。”他脸上挂着浅笑,若无其事的跟几人打招呼。
白君唯疲惫的身体靠在霍斯酒怀中,用他的身体做支撑,慵懒困倦的眸中出现一丝认真。
“前女王陛下,手段当真不错,狸猫换太子这个戏码被你运用的相当娴熟,难道你就不会做噩梦吗?
比如,你的姐姐时不时的爬上你的床头,撕心裂肺的让你把她的孩子还给她。”
原本垂着头的女人,因为她的话缓缓抬起头,眼底的恨意不加掩饰,如同毒蛇般的盯着她。
“白君唯,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说本王?能有现在的地位,都是本王对你的恩赐。
你非但不懂得感恩戴德,甚至还恩将仇报,是你们先背叛我,都是你们!本王何其无辜?”
白君唯困倦的眼眸挂上嘲讽之色:“你真的无辜吗?利用姐姐的孩子为你复仇。”
她这句话刚已落下,石国几人已经齐齐变脸,鬼医几乎是下意识看向宣廖。
第一次见到宣廖的时候,他就有种强烈的想要去亲近的感觉,自然而然的成了师徒关系。
所以说对待几个徒弟仍然相等。可在对他的时候,有的比其他人更多的耐心,也多了慈爱。
两人相处的感觉不像是师徒,更像是家人,这种感觉很奇妙,只是他的五官随了母亲。
鬼医当然知道女王有个妹妹,理所当然的认为他是女王的儿子,毕竟他们的chū_yè也是个意外。
更不会想到女王居然一次就怀上了他的孩子,也从未往那方面想过,而是幻想如果他们有了孩子。
出于这个想法,他毫无保留的交会宣廖毕生所学,可谁能想到,他居然真的是他们的孩子。
鬼医眼眶泛红,如果不是场合不对,恐怕他会控制不住的老泪纵横。
包括宣廖在内,他也朝着女王的方向看去,里面带着询问,身侧的双手不知该握紧还是松开。
“那有如何是她自己咎由自取,身为石国的女王,非但不以身作则,甚至还触犯国规。”
女王的恨与不加掩饰,目光死死的盯着他:“怎么,难不成连你也要背叛我?”
她的话就已经承认,宣廖一直以来的坚持几乎有些土崩瓦解,刚才的自信消失,只剩下彷徨与茫然。
“为什么?”
只见女王唇角露出一抹讥笑:“是啊,本王也想知道为什么,想来想去,也只是因为他。”
她的手指像鬼医,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勾引,姐姐怎么能犯下此等过错?都是因为他!
鬼医并不理会女王的欲加之罪,视线一直都在宣廖身上,里面掩饰不住担忧。
只听这边白君唯接着说道:“你应该去过那间暗室吧?那里就是她为姐姐打造的牢笼。
后来知道姐姐身怀有孕,在你出生的时候狸猫换太子,那个孩子死了,她的心也死了。”
宣廖听到这里已经溃不成军,身体不稳的晃了晃,伸手扶住墙壁,一口血自口中喷出。
这是何等讽刺?
他居然帮着仇人整整谋划了十年,甚至还为她不惜背叛师门,五分相似的五官,像是她给的嘲讽。
白君唯说的这些从他们相认那刻,他便牢记于心,一刻不敢忘记,更不敢松懈自己。
因为……他要复仇!
可现在呢?一切都是她在颠倒是非。
“噗——”
又是一口血喷出,身体晃了晃,不稳的向下滑落,他的视线不敢看鬼医他们这个方向。
又或者……他该叫一声爹。
鬼医用他诡异的轻功接住宣廖下滑的身体,脚下如同凌波微步,很快将他带离。
白君唯已经给了宣廖惩罚,为了那些无辜的小生命,也为了那些惨死的圣女。
至于霍斯酒能不能原谅他,那就是他的问题了,毕竟每个人心里的衡量不同,她不能代替别人做主。
她该做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剩下体力方面的事就交给霍斯酒,这么多人在这,不用她操心。
“霍斯酒,我累了。”
几乎是话音刚落,霍斯酒就听到她口中传来绵长的呼吸,身体也软软的依偎在他怀里。
这段时间苦了她了,皇城发生的消息暗卫早已告知,拖到他回京也费了不少心思。
想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霍斯酒冷声的下达命令:“来人,将二人关入水牢,其余人一个不留。”
“是!”
只听天空轰隆一声巨响,倾盆大雨砸下,电闪雷鸣,雷雨的声音遮盖不住一声声凄凉绝望。
大将军与女王联手对抗,最终寡不敌众,双双落入对方手中,满身鲜血,衣衫破损。
女王身中数刀,大将军失去一条手臂,明黄色的龙袍似乎也在嘲笑着他的不自量力。
自这日起,白君唯彻底陷入昏睡状态,整整一个月,凤仪殿都在的兵荒马乱中度过。
眼见霍斯酒一天比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