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林北曾经因为一时轻敌,而让自己与陆叶舟落入险境,他的敌人也在犯同样的错误。
陆林北扳住李挺冠的一根手指,警告道:“别逼我非得下狠手。”
“你怎么敢?”
“嗯……我敢,你要是想报警的话,我可以帮你。在经纬号上,报警应该怎么说?报纠?报察?”
李挺冠拒绝回答,陆林北稍一用力,他疼得轻叫一声,答道:“还是报警,我不想报警。”
“咱们能坐下来好好说话吗?”陆林北问。
“能。”李挺冠吐出一个字。
陆林北松开手,后退两步。
果然如他所料,李挺冠刚一得到自由,就转身扑过来,脸涨得通红,之前留下的指印反而有些发白。
陆林北闪身让开,伸手一推,李挺冠用力过猛,自己扑倒在地上,摔得不重,立刻转身,在地板上蹬腿后撤,尽量保持距离。
“你这可不叫‘好好说话’。”陆林北责备道。
“滚!滚出去!”
陆林北冷冷地看着他,将右手抬到胸前,轻轻晃动腕部,李挺冠脸更红,却没再要求对方离开。
“你俩这是怎么回事?”茹红裳穿着长及脚踝的睡袍,在男仆的搀扶下走出来,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她显得很憔悴,一下子老了十多岁,可能更接近她的真实年龄,“小冠导演,你的脸怎么了?”
“我打的。”陆林北主动承认。
“你……为什么打他?”
陆林北向男仆道:“让茹女士坐下。”
茹红裳疲惫极了,有些站立不稳,甚至没精力发脾气,坐到椅子上,发了一会呆,抬头又问:“为什么打他?为什么将我唤醒?”
陆林北仍不理她,继续向男仆道:“有绳子一类的东西吗?”
男仆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长手绢,“可以吗?”
“可以,过来帮忙。”
李挺冠又向后蹭出一米,惊恐地说:“你想干嘛?红裳,快将他撵出去,还有你的仆人,他们沆瀣一气,都是坏人。”
可茹红裳过于虚弱,连起身都困难,有气无力地说:“别欺负小冠导演,陆林北,我没请你来,你、你走吧,我今天不想见人。送客人出去。”
最后一句话是对男仆说的,多少年了,她极少使用称呼,无论说什么,男仆总会准确理解她的意思。
今天也不例外,男仆停下,开始犹豫。
陆林北与倒在地上的李挺冠搏斗一会,又一次将他的手臂扳到身后,抬头向男仆道:“我说过,一切算在我头上,待会我向茹女士解释。”
男仆就等这句话,立刻上前,用手绢将李挺冠的手腕牢牢捆在一起,然后起身退到一边,好像从未参与这件事。
李挺冠挣扎失败,将怒火转移,吼道:“茹红裳,这里究竟是谁的家?”
茹红裳勉力起身,男仆过来搀扶,被她一把推开,踉跄走来,伸手要将陆林北推开,“你走,立刻走,以后永远不要再来,这里不欢迎你。”
她的力气比李挺冠更弱,陆林北不动,“你是演员,难道也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吗?那只是一款游戏。”
“不用你管,那是好游戏,最好的游戏,我还要进去,我……先放开小冠导演,你赶快离开,你让我头疼,我真的头疼……”
茹红裳要摔倒,一直在跟在身后的男仆及时出手,将主人扶住,送到最近的椅子边坐下。
“让他离开,要不然你也离开。”茹红裳向男仆发出最直接的威胁。
男仆不敢违抗,看向陆林北,做出一个送行的手势。
茹红裳有她固执的一面,不会被几句话说服,陆林北左右看看,向男仆道:“去拿镜子来。”
男仆在两道命令之间权衡,呆立不动,像是陷入逻辑循环的机器人。
陆林北只好自己去化妆间,拿一面镜子出来,径直送到茹红裳面前。
茹红裳既虚弱又气恼,好一会才勉强抬头,只看一眼,整个人愣住了,“这……她是谁?”
“这就是‘小冠导演’介绍给你的游戏。”陆林北回道。
茹红裳抬手摸自己的脸,神情由困惑迅速变为惊骇,半天说不出话来。
陆林北将镜子递给男仆,“想想你的事业,你还有机会参演更伟大的作品,但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可不行。想想你的崇拜者,他们见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会是多么的震惊?”
男仆重重地嗯了一声,证明他的确不是机器人,而是将情感藏在深处的真正人类。
陆林北继续道:“想想你的资产,可能没剩多少,但是还有翻盘的机会。”
“有吗?”说到资产,茹红裳终于开口,脸上神情仍未从震惊中完全退出来。
“只要证明战争打不起来,你失去的一切都会回来,但是容貌不会。”陆林北对金融的了解颇为肤浅,说话时的肯定语气却好像了然于胸,“你需要你从前的样子,不是现在。”
“我、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茹红裳反应过来,立刻用双手捂住脸,不愿让陆林北再看到。
“当然是‘小冠导演’的作品,利用你的名气鼓动玩家冒险……”
“红裳,别听他胡说!”李挺冠喊道。
陆林北没理他,稍稍俯身,靠近茹红裳,轻声说:“他嫉妒你的容貌,想要毁掉它,如此一来,就能将你牢牢控制在手里。”
陆林北承认自己刚刚说出来的话很像反派,但是不在乎,因为这番话确有效果。
一直处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