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妃的期望,以及贞宁的婉拒,终于让顺治改变了主意。他叹了口气,眼睛看向殿外的石板广场,忽然,他想到了什么,低头对宁妃喜道:“既然朕洪福齐天,那不如,二阿哥就叫福全吧?洪福齐天,十全十美。”
嘎?!
听完顺治的话,贞宁顿时瞪大了双眼。感情福全的名字,还是因为她才叫这名的!
正惊讶着,贞宁就看到宁妃抱着福全对顺治行了拜谢礼:“臣妾代二阿哥谢皇上赐名。”
“宁妃免礼。”
顺治扶起宁妃后,他们俩就坐到了内殿里的软榻上,而贞宁则等他们坐下后,才坐到他们下方的椅子上。
宁妃与顺治聊了几句家常后,就笑着问贞宁:“贞宁郡主,不知你芳龄几何?”
“快十四了。”
“喔,那也到了嫁人的年纪呢。”
见宁妃微笑着,想要继续说下去,贞宁就抢先一步,答了过去:“回娘娘,贞宁的额娘才去半年,不宜婚嫁。”
音落,宁妃神色一怔,当即改口,道:“本宫一时口快,还请郡主不要介怀。”
“娘娘客气了。”客套的说了一句,贞宁就见宁妃又跟顺治拉起了家常。于是,她回头看了眼站在她身后,同样无聊到爆的如画,以表同情。
帝妃二人聊了一会儿,宁妃怀中的福全就哭闹了起来。一时间,婴儿哭声响彻整个内殿,有些扰人心神。
“喔......不哭,不哭......乖......”
宁妃本以为福全哄一下就好,哪知福全一哭,就扯开了嗓子,不要命似的。他的哭声仿佛撕心裂肺,让人听了不由得有些心疼,而且他这哭声极大,也有些让人心烦。
贞宁瞧见顺治无动于衷的坐在那里,眉头紧锁,心下便知,他这个年纪当爹,的确会让他有些心烦。
他不过十六岁多,按照生理年龄来说,他这个年纪,最贪玩,也最好奇,最喜欢新鲜的事物。可是,他是皇帝,他没有那么多“业余”时间去玩,他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与家人简单的享受一下,这短暂的休闲时光。
他一定不喜欢有外人打扰,所以,这福全突然的哭闹,他一定很不适应,也很不欢喜。还有,他自己也算是个大孩子,这大孩子本身就缺乏关爱,他哪里会有多余的爱,去宽容别的小孩呢?
尽管那是他的亲生儿子,可贞宁在他的脸上,并没有看到有任何慈父的样子。他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眼中的不知所措比那份不欢喜,还要多。
见此情景,贞宁随即起身,低头恭敬道:“娘娘,二阿哥应该是饿了吧?若不是饿了。想来也该是尿湿了尿布,让他感到不舒服了。娘娘可喊奶娘来,看看二阿哥是怎么了。毕竟奶娘经验丰富。”
宁妃听了,当即喊来奶娘。奶娘抱过福全一看,答道:“娘娘,是二阿哥尿湿了,让奴婢抱二阿哥下去换洗吧。”
目送着奶娘抱着福全离去后,宁妃就把目光移到了贞宁身上:“郡主怎么知晓这些的?”按理说,贞宁这个未出阁的大家闺秀,经验可比她这个当额娘的要少得多了。可是。她这个亲生额娘都没觉察出来,倒是让她这么个未曾出阁的郡主猜出来了。
顺治也有些好奇,他微微歪着脑袋的看向贞宁,眼里有着许多不解。她怎么知道那么多呢?
“贞宁尚有一妹。年约五岁,记得小时候,姨母常抱她出来,她也时常尿湿尿布。这看多了,自然就懂得一些规律了。”
“喔?”宁妃猜测了一下贞宁的所说的真实性。发现自己最近跟福全呆在一起的时间多了,也习惯了福全的存在。是以,她肯定了贞宁的话。这看多了,自然就有了规律。而这相处多了,自然也就习惯了。
“看来贞宁郡主的确聪明多才。”夸了贞宁一句。宁妃就把目光移到了顺治身上。她见他听到她夸贞宁,脸上立即浮现出了微笑。
他笑了?难道......?他喜欢她?
顺治平日里是个寡言冷淡的帝王,他对女人很少有温柔多情的时候。在宁妃的印象中,整个后宫的女子,恐怕就只有那么一两个,得到过他的温柔微笑。她虽为他诞下二阿哥,可他至今,都未曾对她微笑过。唯一算得上是温柔的时候,还是她刚生产完,他来看她的那一次。
突然,一股莫名的妒忌之火升起,宁妃扭头看向贞宁时,贞宁正好回答道:“娘娘说笑了,贞宁的那些小聪明,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贞宁的谦虚让宁妃顿时心生厌恶。若是真上不得台面,皇上会叫你给二阿哥取名?难道是因为他喜欢你?所以才叫你取名的?
一想到这些,宁妃就觉得眼前的贞宁,越看越不顺眼。她好不容易才摆脱庶妃的低下妃位,成为这翊坤宫的一宫之主,她决不允许有人再与她争夺皇上的宠爱。尤其是现在,这后宫之中,目前就她一家独大的情况下,她更加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虽说与她同在妃位之上的佟妃也身怀六甲,但她终究未生产出来,谁知道她将来生的是公主还是阿哥?至于另外一位恭妃,她入宫几载,都未能怀上,想来,她也不足为惧了。
但是,她决不能让这贞宁郡主爬上龙床!她可是皇上的救命恩人,若是让她爬上了龙床,那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