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出门前,楚尧脚步微微停滞一下。
因为看到在玄关的衣架挂钩上,挂着一个包,国产的,杂牌包,淘宝买的,应该也就百来块钱。
已经背了很久,都有点磨损掉皮,只是……还可以用。
所以关雎儿就从没换过。
自己给了她那么多钱,她都没买过新的,一个大牌的都没有,日常就背着这个。
包括她的手机,还是用的之前买的小米,屏幕上摔出一道裂纹,不影响使用,也没换。
以及门口鞋架上的鞋子,除了公司发的制式高跟鞋,就是运动鞋和帆布鞋。
一点都不贵。
一点都不新潮。
这种俭朴,这种单纯,让人会感到那么一丝心酸和诧异。
没必要的。
可她就是这样。
所以,相对应的,她有底气说出——她想要的是陪伴。
但自己却偏偏给不了。
想着这些,楚尧倒也没有心烦气躁,内心依旧平静。
说白了,这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一个小插曲。
只是略微有点矛盾。
希望看到她被改变?
还是不希望?
站在走廊里,楚尧没有着急按电梯,一梯两户的廊道很宽敞,窗户开着,点上支烟,默默抽了两口。
想都不用想,她肯定会追出来。
果然……
房间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关雎儿泪流满面的出现在门内,看到悠然自得正在抽烟的楚尧,她脸上的悲戚瞬间转化为惊喜和错愕,气息不顺畅之际,鼻涕都忍不住冒了个泡。
楚尧:……
忍不住笑出声。
很糗的一幕,手忙脚乱的处理,又期期艾艾的看着楚尧,微微嘟嘴。
“你不是要走吗?”
已然是略娇嗔的语气了。
楚尧:“抽支烟,不行啊,你谁?我认识你吗?”
经典招式之——推拉。
关雎儿微微沉默了一下。
吸口气,再深吸口气,轻声道:“我……我再给你做顿饭吧?”
声音有些朦胧。
依稀间想起第一次见面,也是在家,也是做饭。
就是那次。
是谁征服了谁?
“不吃,我怕你给我下毒。”
楚尧赌气道。
君子可欺之以方。
好姑娘可以以无赖欺之。
“那我先去做了,做好了我先试菜,没死你再吃。”
她说着,没关门,返回房间,擦干眼泪,厨房里迅速忙活起来。
楚尧:……
啧。
无招胜有招。
抽完一支烟,楚尧再点上一支,摸出手机聊着天,依旧没进去。
直到约莫半个小时后。
关雎儿再次出现在门口。
“做好啦。”
“可以吃啦。”
她可怜兮兮的看着楚尧,就差嘤嘤嘤了。
楚尧:“不吃,饿死我算了!”
蹬鼻子上脸,格外有趣。
关雎儿走出房门,站在他面前,微微仰着头,眼睫毛轻轻的颤抖着,轻声说道:“我做了清蒸鱼,土豆炖牛肉,红烧排骨,白灼大虾,腊肉炒蒜薹……”
楚尧吸了吸鼻子。
“求我。”
她:……
“求求你啦,吃嘛,给个面子,多少吃一口。”
于是,楚尧趾高气昂进门,大马金刀坐下。
连茶水都泡好了,依旧是之前,铁皮石斛的黄色小花,泡出来的色泽很艳。
“现在想明白了?”
吃着美食,大快朵颐之际,楚尧继续灵魂鞭笞。
她疼过,现在显得格外乖巧,看着楚尧吃饭,眉眼间都是小媳妇儿的样子:“还没有,你要教我啊,你别丢下我嘛。”
“我不懂嘛……”
“我觉得你还是喜欢我的。”
楚尧撇嘴,摆手。
“放屁,烦死了,哪里喜欢了?”
她自然听得出是反话,战术沉默,低头扒饭。
楚尧夹了一块牛肉,咀嚼吞咽,再次缓缓开口。
“真要心情不好了,就回去住一段时间,调整好了,就继续回来,反正银行工资照发,就当出去散心了。”
“我前段时间着实太忙,压力也大,有些疏远了。你有意见,我可以理解,但别耍小性子,就当自己是个留守儿童呗。”
关雎儿:……
神特么留守儿童。
不过,想想,还真有点那个意思。
于是自己也忍不住轻轻的笑出声。
“要不你就生个娃,带带孩子,能解决很多问题。”
楚尧忽然觉得,生孩子这件事,是个很好的解决办法。
虽然有点“利用母性”的嫌疑,但也可以称之为不是办法的办法。
“生……孩子?”
关雎儿有些紧张,还从未想过这个,不由道:“我自己不还是留守儿童呢嘛……”
楚尧瞪了她一眼。
她吐吐舌头。
“那不正好做个伴,就这么决定了。”
楚尧强势霸道的拍板。
有些时候,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东西,就硬气一点。
女人是形式逻辑的典范,辩证逻辑的障碍。
除了少数天之骄女,大部分,都是没有主意的。
自己现在也算是明心见性了,没那么多矫情,最高准则,按照自己日记本上写得来。
用最小的成本,解决最大的问题,然后把重心放在事业上。
……
第二天一大早。
清晨六点的时候,楚尧就醒来,拨通江振华的电话。
这个点,老江应该也是刚醒。
“找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