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谁是郡守?”
秦元瞅了眼张贤,眼神淡漠。
做官做到这份上,这张贤也是够可以的。
张贤讪讪一笑,擦了擦脸上的虚汗,道:“自然是我,自然是我。”
“那你又是谁?”
秦元面无表情的看向谢曹。
霸气侧漏,来自上位者的压迫瞬间释放出来,亦有王者风范,毕竟久居宫闱,浸染官场多年,吓唬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谢曹狠狠一愣,旋即咽了口唾沫,他没有想到,一个毛头小子,竟然有如此气场,俨然国之储君的风范。
他眼眸,忌惮之色愈发深沉。
根据他多年为人处世的多年经验,这秦元绝对不是长公子口中的草包脓包,稍有不慎,可能就会酿成大患。
念此,他呼吸都急促了一些,连忙回道:“是小人逾越了,还望见谅。”
秦元冷声道:“这话你应该和你们的张大人说。”
他旋即转身,大步走了出去,“压去狱中,我亲自来审。”
那家丁不敢动,抬头望向张贤,直到后者点头后,家丁才跟着秦元离开。
秦元一走,谢曹仍是心有余悸,瘫坐在椅子上大喘粗气,那些商贾都不敢直视他,只顾低着头吃菜。
好半响,谢曹才反应过来,将手中酒杯重重掷在桌案上。
众人心头一震,目光纷纷汇集而去。
他此时脸色奇差。
“到底还是轻瞧了这个秦元。”他仰天叹气,喝了一口闷酒后,看向张贤道:“若是被他从陆绎口中撬出点什么东西,我们可就沦为被动了。”
不管秦元来平阳城的目的是什么,首先一点,他们得保住自身,而后再去想其他事情。
恰巧这个时候陆绎出现了,若是被秦元利用起来,对平阳城的官场进行重大打击,从而重新洗牌,那他们可就完了。
他虽然是平阳城首富,同时又有第一大善人的称号,但他这些巨额财富的原始积累异常血腥,若不是他主家是长公子府中的家宰,他搭上了长公子这条线,再多的钱,不过是一个巨大的目标罢了。
见着那张贤悠闲悠哉的吃菜,谢曹怒了,一把按住张贤的手掌,“老子和你说话没听见吗?”
“听见了听见了。”张贤看向谢曹,无奈撇撇嘴道:“无须担心,即便陆绎说了什么,不过都是他的一面之词,秦元有证据吗?这平阳城都是我们的人,还怕他一个手无实权的太子吗?”
毕竟浸淫官场几十年,这点见解还是有的。
谢曹闻言,觉得是这个理,倒也心安理得,招呼着一众商贾喝酒,俨然一番上位者的姿态。
狱中,那陆绎毫无形象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在他周围有几十个带着血腥器的刑具,还有个火盆,里面的铁烧得火热。
秦元悠闲坐着,右手端着一杯茶水,慢慢品着,刚想说话,那家伙一口脏话就骂出来了,“狗官,老子日你祖宗,你他么有能耐就杀了我啊,老子眨一下眼睛,就他么不是好汉。”
后面还跟着一堆乱七八糟的污言秽语。
秦元不仅一点不生气,反而是诧异的瞪大眼睛。
这家伙是从哪里学的这么多骂人的话,用蓝星的话说,这他么活脱脱就是一个祖安人啊,他足足骂了一刻钟,不带听着,一句重复的都没有。
秦元由衷的拍了拍手,感叹道:“论骂人,这家伙称第二,恐怕没人敢称第一。”
他起身端过去一杯水。
陆绎见状,不由得一愣,“你干什么?”
“喝水啊。”秦元睁着朦胧大眼。
“你不生气?”
“我为什么生气?”
陆绎顿时哑口无言,看秦元的眼神,就像是看个傻子,合着他骂了这么半天,完全什么作用也没有。
“我很好奇,咱们素不相识,你为什么骂我狗官?”秦元开口道。
陆绎咽了咽口水,望着秦元道:“因为你和那群人同流合污。”
这下轮到秦元好奇了,“你之前见过我吗?”
陆绎摇摇头,“未曾见过。”
“那你从何得知我和他们同流合污?”秦元问出了心底的疑惑,难不成他长相像坏人吗?
“因为你和他们有说有笑,还一同吃饭喝酒,你肯定是在和他们商量什么坏事。”陆绎言之凿凿的道。
瞧这目光炯炯的眼神,秦元几乎都快相信他真的就是坏人了。
这个脑回路着实稀奇。
他忍不住笑了出来,喃喃道:“若是真的这么简单就能分别人的好坏就好了。”
陆绎盯着眼前的茶水,突然来一句:“我觉得你不是坏人。”
秦元看向他,一脸疑惑。
“你不刚才还说我是坏人吗?怎么态度转变这么快?”
陆绎想了想,非常认真道:“因为你刚才递给我一杯茶,我父说过,对你好的人,一定不是坏人。”
秦元沉默了。
半响后,他挥了挥手,示意狱卒放人,良久不见动作,他疑惑望去,那狱卒纹丝不动。
“放人。”
悄然间,秦元的面色冷了下来。
狱卒看向秦元,道:“没有郡守大人的命令,我不敢放。”
“好。”
秦元猛地站起身,大块朝外面走去。
片刻后,秦元回来了,手中拿着一个令牌,“现在可以放了。”
狱卒眯着眼睛看了一下,默默的将陆绎身上的铁链解开了。
“多谢救命之恩。”陆绎抱拳。
秦元摇摇头,“你只是偷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