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一众人之前,县丞最先跑至秦元身前。
那张明以为县丞是替他撑腰来着,就在他准备说话之际,结果下一刻,就让他震惊了。
县丞竟然直接跪在地上,恭敬的朝拜:“参见大王。”
“大王……”
张明猛地睁大眼睛,一愣,下意识退后一步,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感从四面八方袭来,顿时如海潮一般将他淹没了。
他知道,他完了。
随着县衙内的官员都跪倒在地,那张明也是身子一软,狼狈的瘫软在地,一点形象都没有了。
“大王……”
县丞知道这是一个晋升的大好机会,在县丞这个位置干了多年的他,极会看人眼色。
且之前张明与秦元发生的那些事情,早就有眼线禀告他了。
一开始他本以为只是张明又在依靠权势欺压弱者,便也没有多么上心,只是因为这件事情牵扯到了张明,他才多关注了一点。
就连后面的调动军士去一番扫射,虽说没有经过他的同意,但也是在他默许之下的。
他要把秦元与张明之间的矛盾当作他晋升的垫脚石。
想到这里,县丞的脸上便是露出一抹笑容来,而后便是吩咐人将张明给捉起来。
秦元似笑非笑的看向县丞,说道:“我让你起来了嘛?”
刚刚还在做美梦的县丞脸上笑容凝固,他干笑了一声,知道秦元生气了,连忙跪下,说道:“臣听大王的吩咐。”
秦元这才点头说道:“将张明打入大牢,而后待寡人细细盘问,凡是与之有关的人,寡人一个人都不放过,还有,之前寡人看见有秦国兵甲与张府的护卫一同出现,可有此事?”
县丞艰难的吞咽了口唾沫,刚准备解释,结果却是看见那秦元脸上的笑容,似乎是早就知晓了一切,他低头思考了一下,等到抬起头时,露出一脸苦笑,“这些都是张明强迫干的,臣等都不知情,那张明平日里在刘家沟横行霸道惯了,臣也是有苦说不出啊……”
总之,一个中心思想就是全部的锅都推给张明,反正张明已经证据确凿了,秋后问斩也是说不定的,多一两个罪名也没有什么。
张明此时哪里还管的上这些,他的脑海内只要一个思想,那就是他完了。
他在刘家沟苦苦经营了这么多年的产业全都要付之东流了。
……
刘家沟的后续事情,秦元全权交给了许奕。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随着日子逐渐临近,他要开始准备大婚的一切事宜,除了要面面俱到之外,所有的准备工作都要按照王后的规格来办。
虽是联姻,但谁都看得出来,秦元对楚莹儿的欢喜可一点都不少。
不过钦天监监正李达却是表现出些许不满。
对于一些日常的准备工作已经开始有些松懈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李达这是对迎娶楚莹儿的王后之礼有些意见了。
按照祖制,嫁过来的异国公主,最多只能给王妃的位置,毕竟王后作为母仪天下,在秦国影响力仅次于秦王的位置,还是要用自己的人放心一些。
但是秦元却是想要打破祖制,对于兢兢业业恪守祖制一辈子的李达来说,如何能够忍受。
于是,在第二天的朝堂之上,他,李达,因为这件事情与秦元爆发除了激烈的争吵。
秦元坐在高位上,面色阴沉的看着这个一直给他找麻烦的李达,即便是再好的脾气也不能容忍这么多。
他冷声道:“那按照你的意思,寡人想过娶谁,还得看你的脸色了?”
此言一出,朝会上所有的官员皆是一愣,继而目光纷纷聚集在李达身上。
秦元这番话算是说的很严重了,在秦国,秦王自然是权力最大的人,无需看任何人的脸色,但是秦元对着李达说出这番话来,其意思就是在表达,你李达还想凌驾于秦王的威严之上。
说难听点,这就是要谋反了。
李达自然不会背这个罪名,他望着秦元说道:“臣不是这个意思,臣只是希望大王能够恪守祖制,不要做出违背祖制的事情来,我秦国以此立国,还望大王不要破坏立国之根基。”
说到这里,他看了四周一眼,见着诸多大臣复杂的目光与变化莫测的脸色,他只是冷哼一声,“我乃铁骨铮铮之忠臣是也。”
这一番话直接奠定了李达自己想要达到的效果。
秦元笑了,说道:“这么说来,若是寡人不按照你说的办,那寡人就是昏君庸君了。”
“臣不是这个意思。”即便是想要表达这个意思,但李达不能明面上承认。
“好,既然不是这个意思,那就按照寡人说的去办。”
秦元不再给其说话的机会,直接吩咐道。
而后他又加了一句,“寡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如果再有人拿所谓的祖制来恐吓寡人,那寡人就送他去和秦国的列祖列宗好好谈谈祖制。”
其潜意识就是谁在说这个,那就只有送你去死了。
还不待群臣有何反应,他说道:“退朝吧。”
旋即就是走了下去。
李达望着秦元,憋红了脸,好半响,才用拐杖重重的杵了地面,说道:“昏君……”
秦柱走过来,看向李达说道:“老大人,慎言啊。”
李达却是浑然不惧,“大王如果胆敢违背祖制,老朽便以身殉国。”
说完,便是大步走了出去。
秦柱望着那个逐渐远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一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