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人?”
陆炳猛地扭头看向秦元,眼眸中是从未有过的光彩,一身伤势似乎也顾不上了,待到后者点头后,他只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看不出啊,太子殿下竟然是精于练兵之人。”
他抚须哈哈大笑,脸上尽是赞赏神色,这还是他第一次称呼秦元为太子殿下。
他是领兵打仗之人,自是一眼看出这军队的威力以及厉害之处,这种军队,对于冷兵器战争中,将会是一个bug存在,而且,对上普通军队,将会是降维打击,即便是声名显赫如魏武卒,恐怕在同等数量的情况下,也讨不了一点好。
这对于国穷兵弱的秦国来说,无疑是打进了一针强有力的药水。
“不过几百之众,我还不放在眼里。”
那张贤强撑着说着,此时的他已经有些外强中干了,虚弱感从脚底突生,瞬息间遍布四肢百骸。
他虽不是带兵打仗之人,也不精通于军事,但好在也做了平阳城郡守,见过的军队不少,即便是凶狠残暴的匈奴骑兵,他也没有见过这种杀气。
那谢曹一开始有些畏惧,但到最后反而倒是缓和下来了,轻声道:“取秦元首级者,赏千金,取陆炳首级者,赏千金。”
任何时候,对于普通士兵来讲,金钱的鼓舞是非常有些有效的,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先是一人拿长枪冲了出去,继而无数人跟随。
崩!
一根又粗又长的方天画戟狠狠插在秦元面前土地上。
那些兵甲一愣,旋即停住脚步,愣愣的望着眼前从天而降的方天画戟,上面还残留一丝杀气,他们下意识的退后一步。
随后只听见轰隆一声,一个铁塔般的男子从天而降,周围地面皆是龟裂,以人为中心,地面犹如蜘蛛网一般碎裂开来。
那人,正是徐衡。
一双虎眸仿佛蕴着惊人杀气,仅仅只是站立在这里,便有一种强大的杀气宛如大山一般覆盖而去。
隔得近的人,被冲天而降的冲击波掀翻在地,其余人见状,也是惊骇不已,纷纷退后,哪里还惦记什么千金。
许奕脸上也迸发出光彩来,原来元子还留着这么一手,而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整齐队伍的虎贲军身上,只是这种层次的军队,是从何而来的?
他是太子府侍读,其父又是太子府的家宰,对于朝堂之事,军伍之事多少有点耳闻,他深知,如若有这么一只强悍军队在,秦国绝对不会是今天这个局面,也不会沦落到需要来送出公主去解除国家困境的地步。
“杀啊,都愣着干什么?”
那谢曹有些不甘心的怒吼道,但没人理会他,诸多兵卒只是静候等待着张贤的命令,对军人来说,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而现在,张贤是他们的长官,只要张贤一声令下,即便是知晓眼前是必死的局面,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冲杀。
秦国虽弱,但就是因为有如这般的将士在,才能跃上三大霸主国的行列,在这大争之世,不仅没有消亡,反而是逐渐登上历史舞台。
秦元不想对这些秦军下手,于是他看向张贤,好言相劝道:“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是你能够扭转的,只要你这时收手,我可以既往不咎。”
这话落下,张贤的心神有瞬息的动摇,不过很快,他的眼眸就变得猩红起来,望着秦元冷笑道:“你觉得我还有回头的余地吗?你现在倒是说的好听,若是我一旦投降,你指不定怎么对我?现在只有杀了你和陆炳,我才有重来的机会。”
他阴沉的脸说完,手掌猛地一挥,顿时,那从骊山大营调来的兵甲纷纷聚集而来。
因为郡守府的围墙已经被移平了,再加上郡守府周围皆是空地,没有民居,本意是匈奴人进犯时有足够地方进行防御,没曾想,如今倒是为两股队伍的战斗提供了场地。
此时,三千兵甲已经全部聚合完毕,在军事长官的指挥下,摆出了战斗姿态。
而虎贲军则是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默站着,秦元从徐衡手中接过虎符,双手捧着呈给了陆炳,“老将军,还望您老一展雄风。”
那陆炳一愣,眼眸下意识的看向秦元,再得到后者目光肯定后,他又将视线缓缓转向手中的虎符上,犹豫片刻,他缓缓接过,“好。”
他咽了一口唾沫。
“参见中郎将!”
那些虎贲军军士顿时单膝跪下,声音宛如潮海一般压来,其形成的气浪竟是有天高。
陆炳手在颤抖,这还是第一次指挥这种强大的军队,内心止不住的兴奋。
“听我号令,列阵。”
这是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动作,他很快的便是熟悉这一切,发号施令之间,似乎依稀回到了他壮年时指挥千军万马之时。
以前的敌人,皆是凶残的魏军,如今再次领兵,其敌人却是曾经的军队,这让他的心里不免有些难受,不过他很快就缓过来了,战场上战机瞬息万变,容不得他片刻恍惚。
“杀!”
虎贲军皆是猛地吼一声,恍然间地动山摇。
那张贤面如土色,但不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毕竟秦军在数量上保持着巨大优势。
轰轰轰!
这时天空忽然飘出雨水,夹杂着阴冷的寒风的刮了下来,这在平阳城倒是罕见的很,毕竟就在前几刻还是阳光明媚。
八百虎贲军对阵秦军的第一个回合,虎贲军丝毫未损,而秦军却是已经伤残了数百军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