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
“那我问你,是谁派你们来的?”
“是冯玉郎……冯玉郎派我们来的!”
“来干什么?”
“抓义安商会的白纸扇和张老爷子。”
“那你们搜到要抓的人了吗?”
“没……没有!”
“那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是……是因为冯玉郎的命令除了抓捕那两个人以外,还有一条就是趁机刺杀李队长,然后再把罪名按到洪门的头上去。”
直到这时,李信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而又过了没多久,伊藤文昭便带着一队宪兵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李信学长,我接到报告说医院这边发生枪战,你没事吧?”刚一见面,伊藤文昭就很是关切地问道。
李信则只是笑笑,“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么?我还不至于在几个小毛贼的手里阴沟翻船吧?”
说着便朝跪在不远处的和彦努了努嘴,“喏!还给你留了个活的让你回去交差,够意思吧?”
伊藤文昭听了不由得眉毛一挑,“你知道我要来?”
李信则故意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都听说啦!就在昨天老蒋的飞机用‘纸弹’轰炸了你们的本土,估计这回无论是岩井大佐还是云子小姐都在忙着控制舆论,哪里有多余的精力处理这档子事啊!所以我就才断定来的人一定是你。”
“不亏是李信学长,分析问题还是一如既往地精彩到位!既然学长你这边没有什么损失,那我就先把人给带走了,学长放心,不出三日,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如此,那就有劳伊藤君了!”
“好说!”说完伊藤文昭便大手一挥对手下的宪兵说道,“把人带走!”
而就在伊藤文昭等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地把那个和彦带走之后,何孟义才凑了过来有些担忧地说道:“队长,您就这么让那个伊藤把人给带走了,难道就不怕那个家伙受刑不住,供出点什么对咱们不利的事来么?”
李信则仿佛对此毫不担心地摆了摆手,“孟义啊!可千万不要小看人的求生本能,一个人只要不想死,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求生,这个时候只需要稍加引导,事情就会自动向我们所希望的方向发展了。”
这一番话显然已经超出了何孟义的理解范畴,但他还是用手挠了挠脑袋,礼貌而又不失尴尬地笑了笑。
李信也没有继续解释,而是看了看表,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似的。
时间不大,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的张福便快步从医院的前院回到了李信等人所在的后院向李信报告道:“少爷,据探子回报,那冯玉郎和他的大部分手下此刻都还在距离医院的两个路口之外的那间破旧仓库里没有离开。”
听到这,李信微微点了点头,随即便转头对一旁的何孟义说道:“何孟义听令!”
“属下在!”
“带着你的人立刻到医院大门警戒,不得有半点儿松懈!”
“是!”尽管何孟义不知道李信为什么突然给自己下了一道这样的命令,但他还是立刻应了一声,便带着人走了,殊不知李信这么做其实也没什么深意,就是单纯地想把他支走罢了。
何孟义虽然跟随自己的时间最长,也算得上自己半个心腹,但有些事,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支走了何孟义和一众手下之后,李信又向一旁的辣椒使了个眼色。后者则立刻会意,二话不说就来到了后院的入口担任起了把风的角色。
直到这时,李信才示意张福把藏身于仓库地窖的田文静和张世超给叫了出来。
两人刚一从仓库里走出来,李信便指着地上那个阿金的尸体问道:“白小姐,你确认一下,这个家伙是不是出卖你们的那个阿金?”
白小姐这个称呼是李信在当着其他人的面的时候叫的,只有在两个人独处的时候才会叫她静姐,而这自然也是为了保护她的真实身份。
然而,让李信感到意外的是,那田文静在看到那个阿金的尸体之后竟然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睛,还抬手捂住了因为过度惊讶而张开的嘴。
“白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田文静则苦笑着回道:“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这个家伙的确是那个出卖了我们的阿金没错,但李队长可能不知道,他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现任洪门协会董事长汪禹丞的侄子。想不到竟然在这儿升天了,这件事要是让他知道了,恐怕……”
“这种事纸包不住火,再怎么隐瞒,汪董事长早晚都会知道的。不过我倒是有个大胆的假设,万一这个阿金的背叛不是他个人的行为,而是早有预谋,那这个幕后指使……”
李信虽然没有把话说明,但在场众人谁都听的出来,他是在暗指那汪禹丞暗中与日本人勾结,才会出现阿金叛变的事来。
“李队长,你的这个假设很有建设性,我会派人暗中调查的。不过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应该想办法尽快让张老安全地离开上海才是。根据我的判断,这个时候那冯玉郎应该不在船坞,而是正带着人躲在不远的地方等着这边的动静,所以我认为现在就是趁虚而入将张老送上‘东英号’的绝佳机会,不知李队长以为如何?”
“现在?”听了田文静的这个提议,李信便陷入了沉思,尽管对那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