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里是私人酒会,没有邀请函是不能进的!先生,先……”
无论门口的侍应生如何劝阻,都没法将来人拦住,只能一路小跑地跟在他身后做着徒劳的努力。
伊藤文昭?他来做什么?
即便相隔很远,李信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来人,赫然便是行事向来诡秘莫测的伊藤文昭!
有人硬闯,作为主办方的宋北海自然要出面处理,于是便快步来到伊藤文昭的面前说道:“这位先生,您这是……”
“找人!”惜字如金地丢下两个字后,伊藤文昭便自顾自地寻找了起来。
很快,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就在这时,李信却说话了,“文昭,来的这么匆忙,该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李信学着从怀里掏出一封盖着火漆章的信,“军部急件,特命我将这封信第一时间送到令尊手上,不知……”
话没说完,一个洪亮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我就是李秉堂,交给我就好了。”
两人足足对视了整整一分钟,伊藤文昭才微眯着眼睛说道:“伊藤文昭,见过李伯父。”
“日本人?难怪!”李秉堂一边说一边淡定地接过了那封军部急件。
而整个过程伊藤文昭虽然没有说话,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李秉堂的一举一动,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简简单单的一接一递,对其他人来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直到眼看着李秉堂将那封信收好,众人才松了口气。
“信已送到,文昭就不过多打扰了!”说完便转身就向外走,直到经过李信身边的时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处长有令,所有人取消休假,立刻回警备处待命!”
听到这,李信先是看了一眼李秉堂,然后便一言不发地跟着伊藤文昭离开了华懋饭店。
二十分钟后,警备处处长办公室。
“整个过程我都在留意李秉堂的举动,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和受伤的迹象,因此个人认为李秉堂是‘影子’的可能性不大,但仍旧无法彻底排除嫌疑。”
“看看,我就说李副会长是个识大体、知时务的人,怎么会是‘影子’呢?吉村队强便忍不住说道。
“也许吧!”沉吟半晌,吉村才从嘴里挤出了这三个字,然后才转过头对李信说道,“李君,我知道这种不被信任的滋味很不好受,但希望你能明白,我必须这么做!你明白吗?”
“是!属下明白!”
“很好!”说到这吉村故意顿了顿,然后才继续对李信说道,“知道为什么这么急着叫你归队吗?”
李信摇了摇头。
“因为警备处里,有老鼠!”
“是谁?”
“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影子’现身了。”
“现身了?”李信听了就是一愣。
“嗯,就在今天下午,我们按照吉村君制定的‘诱饵计划’,让那个犯事的管祥虎带队,佯装向前线运送了一批弹药补给。结果果真如吉村君所料,运输车队刚刚离开上海没多久,就遭到了一伙人的袭击,好在我们早有准备,当场击毙四人活捉三人,经过审讯,几乎可以肯定‘影子’就在那些跑掉的人当中,而且还受了枪伤!”
直到这时,李信终于明白伊藤文昭为什么会硬闯酒会了,“这么说,‘影子’的真正目的,是破坏皇军的补给线?”
“很有可能,不过是不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根据被抓回来的那些人的供述,我们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联络方式,只需要有人冒充他的手下,让他再次现身,就一定能抓到他!”
此话一出,李信立刻就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伊藤君的意思是,要我去冒充‘影子’的手下,把他引出来?”
“不错!思来想去,只有李信学长你最适合这个任务!不知学长你愿不愿意呀?”
事已至此,李信知道已容不得自己拒绝,于是便站直了身子一字一句地说道:“李信,领命!”
……
“阿嚏!”草丛里的何孟义终于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尽管已是四月时节,但午夜的寒风还是足以让人打上几个冷战的。
一旁的冯伯仁则忍不住说道:“我说老何,你那一身的腱子肉也太中看不中用了吧?这么一点小风就受不了啦?”
“少在那说风……阿嚏……风凉话!我不过是这两天有点着凉罢了!”
“虚就是虚,找那么多理由干嘛?大家同一个宿舍住着,谁不知道谁呀?”
“你!”
这下李信可听不下去了,没好气地训斥道:“好了,你们两个!生怕别人发现不了吗?还吵?”
话音未落,冯伯仁的声音便再次响了起来,“队长你看,船来了!”
李信连忙向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一条吃水很深的小船正向这边驶来。这才从地上捡起两块石头,按照郑大宝教给自己的方法,有节奏地敲打起来。
五分钟后,小船缓缓靠岸,李信这才起身带着冯、何二人上了船。
而当李信将船上的绿色木条箱拆开的时候,两人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
“德制kar98k毛瑟步枪,5发内置弹仓,弹药口径7.92毫米,射速15发分,有效射程800米。”
说完李信又拆开了第二个木条箱,“美制m1式加兰德步枪,又名大八粒,八发弹夹,弹药口径7.62毫米,射速极快。有效射程730米。”
看似自言自语地将两把枪都介绍了一遍之后,李信才回过头来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