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言情总裁>而你终将离去>08.山盟海誓

好像除了我,真的就没有人记得了。

唐林孤不提,罗雨嘉不提,陆凡也不提。

我似乎再也无法从现实的罅隙中找到丝毫可以往里钻的缝口,恐怕即使是有过,也早已被时间缝上了。

至少唐林孤就是这样,她死心塌地开始了认真念书的生活,勤勤恳恳地备战高考。我时常想在她的笑容里寻着悲伤的蛛丝马迹,由此来证明她其实根本没比我牛逼,但是我从来没有成功过。她还是能笑出来,发自内心地笑出来,就像从未被这个世界抛弃或者背叛过。所以后来我妥协了,是吧,她忘了她懒得记得。

直到有一次我跟她一起过马路,一辆失控的机车冲出了车道,与迎面而来的汽车猛烈地撞在一起,机车被弹出去好几米,紧接着传来一声可怕的巨响,像一个被不小心触动的炸弹突然爆炸,机车低沉地嗡鸣着,地上一条长长的血印怵目惊心。她猛地掐住了我的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抖了好久才问了我一句“余染,前面是出车祸了吗?”

我握紧了她的手,像牵着一个木偶机械地走远,那一刻我就知道,她忘不了,即使过去再久远,即使时间把磨损的变成了熄掉的,可不点亮不代表就什么都没有了。

而在那以后的两年里,我也再没有见过苏郁。

我曾经尝试着给他发短信。在某一个失眠的夜里,我问他:你睡了吗。他很快地回过来:冉冉?我说:是的,我睡不着。手机停息了好几分钟,然后亮了一下,他说:快睡吧,不早了。

在那样的一句话里,我曾经痛苦得彻夜难眠,我知道对于苏郁而言我连朋友也不算。更何况林孤如今的样子,与他之间唯一的联系也被切断,即使是我再如何鼓足勇气想要跟他说上话,也充满了牵强和刻意。那么宁愿我就渐渐被他忘记吧,这从一开始也不过只是我一人的事情,罢了。

接下来的人生,一切都顺应着原有的套路一丝不苟地进行着。高三、高考、毕业,林孤去了遥远的地方,听说那里隔山靠海,风景迷人,是太多人想要定居的城市,与紧张又带着疲惫感的江城截然不同,而我留在了这里,继续着我早已经被安排好的人生。

但比起忙绿而又紧张的高中,我的生活陷入一种空洞里,只有靠烟和酒才能够寻着些许的慰藉,在无数个寒冷的深夜里,我还是想念那个瘦削而挺拔的影子,他弹吉他时候的疯狂,身上沉郁的气息,说起脏话的语气,以及当年他低下头去帮我捡起散落一地画纸的身形,像是把我虚有其表的人生打碎一地,在金玉其外里不过是空无一物。

除了偶尔去远方琴行像窃贼般远远注视他一两眼,我唯一能够获得他消息的大概就是网络。那时候我坚持要求带了电脑来学校,打着学习的幌子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在微博的签名页上,他这样写:错过操蛋的人生,遇上些绽放的人。

我在屏幕前笑起来,想象着他说起这话的样子,这种不符合他气息的文艺一定显得有些滑稽,可是他的神情却又会是极度认真的,像是需要别人理解他话里的含义。但这世上能理解的又有几人呢,我失落地想。就像这么多年过去,我仍旧觉得那些我拼命压抑着的梦想与亟待释放的激情,连林孤都不一定能够全数悉知。

可我却一直觉得,倘若有一天我能与苏郁坐下来谈及这些,他一定会明白。因为我是这样迫切地想要向他展明我的一切,那是毫无保留的、真实的、有血有肉的余染。

但是我再也没能见过曾经那般鲜活的唐林孤,即使她去了所谓的远方,却如我一般走上了被安排好的人生,一眼就能够望见十几年后的活法。我不知道她是否想念过曾经那般任性自私地想要遵循心之所向的自己,我只知道我万分地想念那些岁月里的她,那时候她无时那种激昂的生命力,她骂起人来凶恶的嘴脸,都在我的记忆里被小心收藏,那是我成就不了的人生,我以为她能够像样地活出来,可她终于还是让我失望了。在大二的那一年,她给我的信里写着她百无聊赖的生活,那些看似忙碌的工作却让我提不起半点儿兴趣,她口中优秀的男生也让我觉得平淡无奇。我想她大概早已经忘记了那些人事,而我是否也不应该再去提起,如果这是林孤真正选择的话。

我记得那一年我们刚升上初三,妈妈已然为我制定好了一系列的计划进军三中。老师在一个偌大的会议厅里,安排了一次年级前50名的座谈会,那一次大会李念钦的成绩刚好排在第50名,相对于曾经一直稳定在前十的他,这已经是下滑得十分可怕的一次测试。他看见我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在我的身边坐了下来,在教室轻微的桌椅声嘈杂里,他小声问:“余冉冉,你知道林孤去哪儿了吗?”

那时候他才刚刚加入苏郁的乐队,并不像后来一般整天与他们待在一起,自然对林孤的日常行踪不甚了解,而林孤也确实是这样的性格,虽然已经成为了李念钦的女朋友,她依然常常与苏郁等人在once喝得不省人事。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此刻教室里也安静了下来,我只好说:“等散会再说吧,老师在呢。”那个会议期间李念钦一直在我的身边烦躁不安,他换着姿势坐着,在纸上随便地写写画画,连老师说到他时都没有察觉,我用笔戳了戳他示意他站起来。“李念钦,你这次测试成绩怎么下滑得这么厉害,是不是最近心思没有放在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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