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言情总裁>而你终将离去>01.波澜四起

其实学校许久前就已经放假。

回家的前夕我被杨祎的一通电话叫去了校外的烧烤摊,夜色里依稀可见的杯盏交错。

其实那些时常一起买醉的朋友,我多半是记不清脸与姓名的,朝离夕散,从来都只是过客。那天我最终还是把回家的事忘得干净,一行人醉到天亮才稀稀落落地四散而去。

与往日毫无差别的生活,在醉与醒之间反复转换。

而我的名字是江嫣,刚满二十岁,和杨祎在校外的一件公寓合租。

睁眼的时候已经下午,他在我身边睡得鼾声雷动,我没缓过酒劲,推了推他,他迷迷糊糊地醒了,迟缓地坐起来,像死过了一样,顶一头乱糟糟的卷发双目无光地看着我。

“我烟呢?”我问。

他抓抓头,跨过我爬到椅子前在大衣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个烟盒扔给我。

点上烟我渐渐恢复意识,看了看表,已经下午三点,家也回不去了,我骂咧咧地往杨祎屁股上打了一大巴掌:“臭傻逼,老子回不了家,都他妈怪你。”

他还未清醒,捂着被子傻笑了一阵,含糊不清地嘟囔。

我掏出手机,上面已经有好几个我爸的未接来电,这才想起他原本说今天要来车站接我,便赶忙回了过去。

“那我帮你重新订票,春节的票不太好买。”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上去很失落,毕竟从小到大,我第一次离家这样久,他们估计是很早就盼着我回去了。

“好的,谢谢老爸。”

只有跟他说话,我才会显露出少有的女生气,带着一丁点撒娇。然而仅仅是这一丁点,已经让我觉得很不好受。

我爸对此却很受用,我是知道的,男人嘛。

他一直很好哄,或许因为太宠我,几句讨好的话就能让他语气很快明朗起来。他问了几句近况,又乱七八糟地叮嘱了一堆,才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

我不知道他以前是否也是这样一个父亲,或者说,我从来无法悉知在我记事之前发生的故事,尽管那些渐次袭来的片段,多次出现在我的梦中,却从来没有答案。但我隐隐记得,他曾经不是这样的一个人,这些温和与纵容,是在他们离开之后,才逐渐显露出来的。

而他们,那两个谁也不敢提起的名字,也早已经模糊在我的记忆里,太多的疑问,我都无法寻到回答。

那天起床后,我和杨祎无所事事地坐在床上看电视,折腾到五点才出去吃饭。

放假之后的学校很冷清,那是鹭岛的深冬,四处都是渐起的凉意,几个零落的学生走进来,坐下时目光往我们这边看了一下,躲躲闪闪的,很快便转移开。

“杨祎,又有妹妹在看你喔。”

他不耐烦地哼了哼,没好气地瞪我一眼,低下头继续玩手机。

我刚进大学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就是杨祎。那天我站在路边抽烟,他走过来跟我借火,张口就说: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吧。他抬起头来狡黠地笑,我也对着他笑,这大抵是缘分,我们变成了好友,跟他走在学校里的时候,经常有许多女生目光斜斜看过来,他多半是不关注,倒是偶尔会留意一些恍惚闪过的健硕身影。

“一个男孩子,能好看成你这样,也真的挺不容易。”这是我时常打趣他的话,但我心里一直清楚,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跟我是一样的,我们都不喜欢异性。

估计是昨夜玩得太累,我们都没什么力气说话,默默低头吃饭,屋子里很暖和,蒸汽热腾腾地升着,把深冬隔在外面。这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呼呼的冷风灌了进来,一阵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

我回头顺着声音往后看,一抬眼便看到陈蓝瘦小的身影站在门口。我脑子一瞬间空白了,好像有许多的声音顺着耳朵往里灌,直直地盯着她转不开眼。

“江嫣,你怎么在这里。”

见到我她同样是惊讶的神情,一边说着一边向我走过来,穿一件红色的薄外套,挨着我坐。

“你没回家吗?”她问。

我怔了好几秒,才恍惚地反应过来,说:“对呀,我没那么早回去。”

“好巧哦,我也是。”她笑呵呵地,一直看着我,眉眼弯弯,我们近得连呼吸都紧张起来。

那顿饭吃得异常缓慢,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近况,她扎起的长发偶尔滑至脸颊,落下一些稀疏的影子。

我跟陈蓝在面试的时候认识,那天她来得很迟,冒冒失失地跑进来,向我确认这里是不是电视台实习生的面试,我们交谈了几句,发现是同校,就互相留了联系方式。面试结束的时候,她说要去换衣服,我便站在门口等她。

等到她出来,我几乎是惊住了,原来她是这样清爽的女生,梳着光溜的马尾,穿工字背心和短裤,脚上一双匡威的帆布鞋,完全是我喜欢的类型,我看了她好久,觉得动心就是一瞬间的事。

往后我一直主动要求跟她分在一个小组,她做事很马虎,也没什么能力,我总是能帮的尽量帮她,为表感谢她请我吃饭,一来二去我们便熟了起来。

后来有一阵她有了男友,我失落不已,便许久没有联系,心里却是有着挂念的,只是久而久之,这挂念也日渐生疏,失去了存在的理由。如今这样相见,我心下一阵感叹,竟然暗自庆幸没有赶上回家的动车。

那几天我们都呆在一起,夜里喊些朋友出来喝酒聚餐。陈蓝打扮得很漂亮,笑起来明艳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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