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什么眼神?”
林嘉楚被他那一看得火气噌噌往上涌。
陈家黎看了一眼张叔,张叔退到了客厅,只留两人在院子里。
等张叔走后,陈家黎才看向林嘉楚,“他结婚离婚像家常便饭,就算你是和他结婚最长时间的一个,也该清楚他对家庭和爱情,并不如你所看重。”
林嘉楚气滞,胸口起伏不定,显然是没有找到很好的语言进行反驳。
陈家黎不管,只是说,“你说怕他会对我生厌,其实是不对的。他对自己所出的孩子向来慷慨,如果不是太差或者太优秀,并不会产生太大的喜恶。”
“你现在的这个情况,就已经是很差了!”林嘉楚压抑着声音,“一年了,你的腿还不能站起来,你以为自己的处境有多好?”
陈家黎平静看着她,“我说的太差或者太优秀,是智力和品行。”
冗杂的家族,看重的固然有身体条件,但智力和品行却是首位。他从来不认为自己的智力在一众兄弟姐妹中位于下风,毕竟就看平日里的学习成绩,他也绝对是名列前茅的。
林嘉楚被他的话噎住,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么多年了,你还看不明白吗?”陈家黎皱眉,小小的少年,满身沉着,“他不会回头,却会看在我的面子上,给予你方便。这些方便,只要你利用得当,商业上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林嘉楚:“你——”
“你能不能好好想一想你的未来?”陈家黎审视地看着她,“没有别人的未来。”
“你想跟我断绝母子关系?”林嘉楚矢口反问。
“……”陈家黎沉默半晌,“未来,我可以赡养你,只要你觉得这样的生活是你想要的。”
两人话不投机,双双沉默,耳边传来烟花炸响的声音,也都没了看烟花的兴趣。
“张叔。”陈家黎喊了一句,张叔立即从客厅走出来,推着他往卧室走。
林嘉楚站在原地一会儿,抬头看天上的烟花,脑子里全是那个孩子喊那年轻女孩儿“苏阿姨”的声音。
……
二蛋领着一帮孩子,祸害完了斥巨资购买的一三轮车烟花,终于心满意足,咧嘴傻笑着回来。
走到苏青湖面前,还仰着头笑看着她,苏青湖挑眉,“怎么了?”
“我给你留了一个窜天猴!”二蛋背着的手举到她面前,晃了晃,“要不要试试?”
苏青湖想到刚才那“咻”、“啪”的尖锐声响,有些牙疼。
还没有做出反应,大蛋也过来了,也没说话,只递给她了一个烟花筒。
苏青湖接过了烟花筒,再看看那窜天猴,实在是不想接,“要不,你放给我看?窜天猴太响了,我感觉脑仁儿疼。”
二蛋也不说话,就拿眼睛扫着她手里的细长烟花筒。
苏青湖:“……”
苏青湖深吸了口气,“这样吧,你捏着,我来点?”
二蛋想了想,勉为其难地同意了,“行。”
苏青湖放完这些,像是在闭幕式一样,跟周围的孩子们说,“好了,好了,今天就这些了。你们赶紧回家。”
“苏阿姨,你明年还来这边放烟花吗?”
有个胆大的孩子问出声。
苏青湖没想到他们会问这么个问题,想了想,“不出意外的话,会的。”
不就是放个烟花嘛?
她有钱,完全没问题,就看到时候姑婆有没有空,还能不能在姑婆家过元宵节了。
苏立林一天过得那叫一个热闹,这会儿热闹劲儿完了,心里就有些难受。
一家人进了院子,说了一会儿话,苏青湖才带着孩子们离开。
苏立林送出去很远,又被苏青湖送回来之后,才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走远。
俩孩子对情绪感知多少是有些敏锐的,所以一直到家里,还有些消沉。
“怎么了?赶紧去洗漱,明天你们要开学。”开了门,苏青湖直接赶鸭子一样叫他们去洗漱。
二蛋:“妈,我们平时多去看看太姥姥吧?”
他感觉太姥姥一个人,实在是很可怜,很孤独了。
苏青湖解下围巾,“那得看你们太姥姥有没有时间。她周末一般会下乡义诊,跟我们时间对不上。”
“那我们跟太姥姥一起下乡义诊啊。”二蛋眼睛闪闪,为自己的聪明而鼓掌。
苏青湖:“……你想太多了。你们太姥姥下乡义诊是要带着学生的,车里装不下那么多人。”
带学生下乡义诊也是有数的,所以为了多带一个学生下乡,她老人家不是说了吗?她学生里面,谁学会了开车,就给谁报销相应费用。
这足可以说名,车载人员的紧张。
“好了,现在你们去洗漱。”苏青湖直接打断这个话题,“至于你们说的这些,我会想一想怎么解决,到时候再跟你们说。”
“到时候是什么时候?”二蛋追问。
苏青湖:“……”忽然想捶孩子怎么办?怎么就这么不依不饶呢?
见苏青湖不说话,眼睛也开始危险地眯起来,二蛋一下蹿出去,朝着卫生间冲过去,“我去洗脸刷牙。”
大蛋跟苏青湖对视。
大蛋:“我也去洗漱。”
苏青湖点点头,去厨房,把煤炉子上的大肚子铜壶拿下来,拎去客厅。
大蛋二蛋洗完脸刷完牙,就端着自己的洗脚盆到了客厅,然后自觉把铜壶里的热水兑进去,又把苏青湖的洗脚盆也弄过来,只是没有倒热水进去。
苏青湖洗漱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