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苏青湖带着小栗团儿回到家,几乎每天都有人来道喜。
除了她的同事,就是孟女士和陈柏,以及陈列的朋友了。
人太多,几乎让苏青湖晕头。
最开始她还尽力去记人名,对号人脸,后来直接放弃躺平,能记多少记多少,能记住谁记住谁,不强求了。
早上上班前,中饭饭点是人最多的,好在下午能休息,倒也还好。
陈列就是趁着下午的空档,去见了大蛋的表姑张贞静,跟那边说好周六上午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时间是过得很快的,尤其是临近离别,每一天,苏青湖都感觉过得很快,陈列更是把时间妥善安排,没事情的时候,轻易不出去。
就算苏青湖休息时间,他也没有出去。
小栗团儿更是不给孟女士和余阿姨接手的机会,就连亲爹陈柏过来,也只是给抱一小会儿,气得陈柏差点暴跳如雷。
“你还能不能行?”陈柏怒目而视,“我抱的有五分钟吗?你就开始跟我要小栗团儿!”
这一小会儿怕不是按秒算的!
陈列不为所动,“您有的是机会抱,不必急于眼下。”
“放屁!”陈柏近些年修炼出来的温和,这会儿不翼而飞,冷笑看着陈列。
小孩儿一天一个样儿,刚出生时候的样子跟现在已经有了肉眼可见的变化。
小栗团儿营养足,照料得好,整个看起来招人疼到不行!
他那些老朋友,有的都来看小栗团儿第二遍第三遍了,每次看完都说想偷孩子!
当然,呸!
他们想得倒美!
但,眼下不是骄傲的时候,他得好好跟这个逆子理论理论!
“咱这个‘抱一会儿’,能不能用分钟来计时?”陈柏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话,“啊,咱别那么抠搜地用‘秒’行吗?”
陈列:“您抱了五分钟。”
“???”陈柏怒,“哪有!”
陈列好整以暇:“墙上有壁钟,您要是觉得壁钟不准,我还有腕表。”
陈柏:“……”
“你爸自己也有腕表。”孟女士插话,“小苏给买的。”
她也有。
跟老陈的是一对。
但她不说。
可陈柏说了,“小苏给我和你妈买的腕表,是一对儿,托人买的那什么大力士,很贵!”
呵呵呵,逆子没有!
陈列:“……”
苏青湖:“……”倒也不用提她,她此时此刻只想当个背景板。
而且,那不是什么大力士。
但,算了,反正说了几次,公婆都记不住……
余阿姨现在已经习惯了,只要他们家里的人聚齐,她就去给小栗团儿洗尿布,没有尿布洗,她就给孩子煮奶瓶消毒,总之不凑近。
倒也不是不愿意,而是听多了这家人说的话,会心理失衡。
不说钱啊权啊啥的,就说人家家里这个氛围,这个相处感觉,那真是羡慕不来。
苏青湖见陈列看过来,无辜回望。
陈柏顿时趾高气扬,端得是睥睨逆子的姿态。
苏青湖在陈列就要收回目光的时候,睫毛轻轻抖了一下,很像是表现自己的无辜,但他注意到她手指悄悄收起了三根。
所以,她买了两对腕表?
苏青湖眨眨眼。
陈列笑了一下,然后看向亲爹陈柏,“我后天走。”
这话一出,气氛瞬间变化了。
陈柏沉默,孟女士小心看了苏青湖一眼,又很快收回,这时间过得可真快,儿子要是走了,也不知道小苏心里难受不难受……
苏青湖早就知道这事儿了,反过来安慰了陈柏和孟女士。
陈列看了眼时间,把小栗团儿给了亲爹,然后整理了一下衣着,“我去接大蛋。”
“嗯。”苏青湖应声,“你注意着点儿大蛋的情绪。”
这孩子敏感,又缺乏安全感,之前更是没有归宿感,现在好一些了,但是人感官上的东西,谁又能说得清,谁又能保证呢?
陈列:“我知道。”
“如果大蛋愿意,咱就和他表姑家当亲戚往来。”孟女士叮嘱,“多一门亲也好,孩子在咱家,跟他们不用划分那么明白。”
陈列点点头,“那我走了。”
“去吧去吧。”苏青湖摆摆手,“要是聊得还行,那以后我再邀请他们来咱们家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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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中午一放学,二蛋迅速冲去大蛋班级门口。
“哥!”
他响亮的一嗓子,直接打断大蛋难得的磨蹭。
走出来,“怎么了?”
“你今天下午不上活动课?”
“嗯。”
“咱爸给你请的假?”
“嗯。”
“……”二蛋气鼓鼓,“没帮我请假?”
大蛋:“嗯。”
“为什么?”二蛋生气,“为什么只给你请假?”
大蛋:“我有事。”
请假的事情,之前没有跟二蛋说,现在他来问,大蛋有些莫名,“你怎么知道我请假的事儿?”
“我哥们告诉我的!”二蛋控诉,“咱们还是不是亲兄弟了?你不上课竟然还不带着我!”
大蛋:“……你哪个哥们?”
“你们班体育课代表。”二蛋还是很气,指责,“你瞒着我!”
大蛋:“嗯。”
二蛋:“?你还嗯?你就没想着让咱爸给我也请假吗?”
“没有。”大蛋表明态度,“你没必要请假。”
“那你就有必要了?”二蛋跳脚,“小栗团儿可是咱们俩的弟弟!”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