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万知道儿子染上毒品,非常震惊,他本来身体就不好,现在又遭受重击,他难以站直身体,踉踉跄跄,气愤至极。
“你怎么这样不争气?这个东西能沾上吗?你真要毁掉这个家了。”他手指颤抖,指向李楠,悲愤地骂道。
李楠好像麻木似的,对父亲的责骂不理睬。他连连打着哈欠,用手掩住嘴,但是眼睛茫然,泡着泪水,鼻涕挂成丝状也浑然不知。
“我问你,你从哪里拿来的毒品?”李长万厉声怒骂。
“我没有吸毒,我就是肚子痛,难受。”李楠死不承认,歇斯底里的喊。
“那你告诉我,你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
“我哪知道?我就是肚子痛得厉害,受不了。”
李爽想起不知什么时候听到的一个健康广播节目,吸毒的人即使被家人发现也会百般狡辩,死不承认。父亲再怎么逼问他,他都不会承认自己染上毒瘾。只有抓到他吸毒的切确证据,再想办法送他进戒毒所戒毒。
“哥,你没有吸毒就好。我们也希望你没有沾上毒品。你知道吸毒的危害吗?一日吸毒,终身受苦。其实,毒品在慢慢毒害人的身体,侵蚀人的大脑。大脑受毒品毒害,失去理智,整个人就不听使唤,如同行尸走肉。毒品就像魔鬼,夺走人的寿命,吸毒的人没有几个超过四十岁。这些你都听说吗……”
李楠眼神呆滞看向她,神情恍惚,极不耐烦地喊道:“你啰嗦什么……还不快点回你家……”
李爽看他的状态,很不放心,编一个借口说:“爸的糖尿病严重,我今晚在家里看他……”
李楠低垂着头,无精打采地自言自语:“回不回随你便……”
李长万跌坐椅子上,气急败坏,花白的头发散乱焦枯,一下子苍老了十年。张旺看一眼,非常难受,他走过来坐在一旁,轻声安慰道:“爸,你保重自己,身体要紧。李楠现在这样子,我们还不知道情况,生气也没有用。”
“我不是生气,我是伤心。千万条路他不走,偏偏要走这道鬼门关。谁不知道?一旦沾上这个东西,人就要废了,就离鬼门关不远了。这可怎么办好?”他悲戚地说。
“爸,你也别太焦急,李楠还没有达到这个地步,肯定是刚刚开始接触这个东西……”
“这个东西能碰吗?我开药店我知道,这个东西就会迷惑人,是恶魔,害人精,谁沾上这东西,就会毒入骨髓,一辈子被它缠住。哎!”
李爽拉一把椅子坐旁边,捶着父亲的肩膀,难过地说:“爸,哥怎么这样子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李长万一听又来气了:“鬼知道他是怎么染上这个东西?一天到晚就跟那帮不务正业的人混一块,迟早要出问题的。旅馆生意,杂七杂八的,什么人都有,最容易出乱子。我应该早留意他了……”
张旺见他动气,连忙安慰:“爸,你先不要生气。李楠哥的情况还不清楚,或许真是病了,不舒服……”
李长万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我该早知道他这个败家仔才对,那时,我放抽屉的钱经常不见,我疑心是他拿,可他不承认。现在想想,那个时候,他可能已经沾上毒品了。”
张旺怕他过于伤心,说:“爸,不要太忧虑。就是刚沾上毒品也不怕,国家设有专门的戒毒所,帮助吸毒的人脱离毒瘾。李楠的状况不严重,只是开始阶段,完全可以戒掉。”
李长万叹气道:“哎,怕就怕他不是开始吸毒,要是他时间久了,病入膏肓,就无药可救了。怪我当初糊涂,怎么没有想到他偷钱的目的呢?”他越想越后悔,懊恼不已。
李爽也平静下来,她看到父亲颓唐的样子,知道不能再让他忧心,安慰说:“爸,李楠的情况轻微,吸毒时间不会久。刚开始吸毒的人,程度不重,容易戒掉。你今天劳累了,不要想别的那么多……张旺,爸累了,我们回房间,让爸早点休息。”
半夜,李爽被一阵摔破瓶子的声音惊醒。她赶紧披上外套,急匆匆出客厅。李楠蓬头垢面,一脸口水鼻涕,眼神呆滞,在茶几忙乱翻找东西,找不到,就扔玻璃瓶子。
“哥,半夜了,你不好好睡觉,在客厅里找什么东西?”
“我记得,我放茶几抽斗里。去哪了?”他自顾翻找东西。
李爽走近看他,见他脸色苍白,额头脖子冒出豆大汗珠,两眼无神乱晃,大口喘气,
“哥,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抽屉放着的东西哪儿去了?”他还是焦急地翻找。
“你在找什么?你快点跟我说呀,你哪里不舒服?”
李楠突然看过来,六神无主,全身哆嗦,眼里布有血丝,慌乱问道:
“李爽,你帮我看看,我身上有蚂蚁,好像全身都有。你快点帮我拍打,身上都是蚂蚁在啃人。蚂蚁疯了,怎么钻进血管里?哎呀,痒痛难受,怎么到处在咬人?”
李楠声音变成哀求,他扭动身子,手脚乱舞,好像要摆脱身上的蚁群。
李爽赶忙倒一杯热水,递给他:“哥,你先喝一口水。”
李楠接过,咕咕,大口就胡乱喝下,也不怕呛。喝完,继续扭转身体,脸部抽搐,双手在沙发乱抓乱绕,好像与身上的蚂蚁搏斗。
这时,张旺也被吵醒了,他下楼看到李楠的情景,不安地问:
“李楠,你哪里不舒服?”
“快快!我身上有蚂蚁,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