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稻田这边大声喊:“阿艳被蛇咬了!”刘江和父亲挑稻把回村了,田里只有刘大妈一人。她听到叫唤,丢下镰刀,快步跑过来:“怎么样了?是什么蛇?要紧吗?”
“竹叶青!”
“啊?毒蛇呀!这么办?这么办?”刘大妈紧张起来。
陶晓伟正在龙溪对岸树上看书,听见有人被蛇咬,连忙溜下树,趟过河奔过来。此时,廖佳艳的腿脖肿得老高,伤口处黑褐程亮,她脸色暗黑,呼吸变弱。陶晓伟一看不好,这里就剩下他一个男人了,他本能地俯下身,用嘴使劲把蛇毒吸出来,吐掉,再吸,再吐,不知道吐了多少遍。廖佳艳肿胀的腿慢慢消下来,但是人痛得直呻吟,闭着眼睛。
表妹抬头看一眼陶晓伟,惊讶指着他的嘴:“啊?你的嘴!”
陶晓伟的嘴唇肿得夸张,脸被扯得变形,很吓人。他觉得两眼发花,嘴巴沉重麻木,头重脚轻,脑袋昏昏沉沉,就要倒下。
刘江和父亲斜背空筐返回来,见此情景,一人背起一个,飞快往村庄覃大凤家里跑。覃大凤家在东村,她见刘江父子喘着气急匆匆背进两个昏迷的人,也不多问,连忙取出两颗救心丸,碾碎调水,给两人灌下。然后,她才细细把了下脉,问清蛇咬时间,捡出一小堆药,研磨配制,拿瓦罐来熬。这时,覃大凤才对围在一旁的刘江四人说:“不要紧,两个人受毒害不深,喝足一天三剂药就好。”
到傍晚,两个人精神终于好转过来。廖佳艳听说是陶晓伟冒险替他吸出蛇毒,脸羞得通红。陶晓伟不好意思看了看她,见她脸色苍白中泛出红光,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