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眼看到援兵,像看到救星,连忙说:
“眼镜,快动手。我们三个人,他就自己一个……”
陶晓杰见他不死心,膝盖加大力度,同时用力把他反剪的双手扭得更紧。
“哎呦!哎呦!你——”三角眼痛得直呻吟。
陶晓杰扬起大拳头,抵近他眼睛,怒骂道:
“你还不服输?我一拳头下去,你脑袋就开花!”
眼镜领教过陶晓杰的厉害,他胆怯地抱着脑袋,慌忙说:
“别——不要伤到我们老大。我们不跟你斗了,你想要什么?你说。”
三角眼见手下认怂,无奈地闭上眼睛。
“老大,我来了……”小九从树后钻出来,摆出搏斗的架势,可他认真一看,动作僵硬在那里,一脸尴尬,不知所措。
三角眼睁开细小的眼睛,羞愧地看向一边。
陶晓杰用力抵压他背后,向两人扬扬钵子一样大的拳头,正气凛然地说:
“服不服?你们这三个骗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欺骗百姓的血汗钱。再不服,就把你们老大的手扭断,把你们几个一起送进派出所,看公安怎么收拾你们。说,你们还敢不敢骗百姓的钱?”
小九不敢看他的眼睛,眼镜忌惮他那个大拳头,茫然地看他,三角眼垂下头。
“说不说?服了没有?”陶晓杰脚下手上加力气。
“哎呦!”三角眼顶不住,痛苦地叫道,“我们服,我们服……”
眼镜像刚反应过来,连忙说:
“你是好汉,快放开我们老大……以后我们不敢再骗百姓的钱。”
陶晓杰松开手脚,三角眼就地倒睡草丛里,揉着手腕,不住地吸气。
陶晓杰警告他们说:
“你们胆敢再欺骗人,我见一次痛打一次,必送公安局不可。想要钱,靠自己去挣;想发财,靠自己双手劳动。听到了没有?”
“好汉,我们知道了。”三个人夹着尾巴,哭丧着脸跑了。
陶晓杰教训了这三个骗子,回到公路边,换乘一辆班车,坐回屏山县农行。
刚上到二楼宿舍门口,一个人笑嘻嘻在那里等候他。
“五舅,你怎么在这里?”
“晓杰,你上哪里会来?我打电话问门卫室,他们说出去两天了,没有回来。我寻思,明天就是星期一,你肯定回来上班。我就门口等一阵子了。”
陶晓杰面带歉意地说:
“五舅,我回一趟莲花村,刚回来到。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宋祥仁脸上堆着笑,说:
“晓杰,我姐他们在家都好吧。你还记得梅老板吗?他早几天就央求我找你出去喝几杯,跟你财神爷请教请教。”
陶晓杰一脸茫然地说:“哪个煤老板?我又不采购煤炭?”
宋祥仁哈哈笑:
“不是煤老板,是梅老板。就是上回给你庆祝你参加工作的梅老板。”
陶晓杰大眼一转,恍然大悟,说:
“喔……梅老板找我干什么?”
宋祥仁大手一挥,说:
“我们还没有吃饭呢,走,上川渝饭馆。那里有合口的川味,很有特色。”一边说,一边抱住晓杰肩膀,殷勤地说。
“我今天整天在乡下转,很累了。再说我已经吃过东西了。你们朋友去吃饭吧,我就不去打扰你们了。”陶晓杰推辞道。
宋祥仁揽紧他肩膀,严肃地说:
“说哪里话?跟舅舅喝酒,怎么能说是打扰呢?梅老板不是外人,跟舅舅是拜帖子的朋友,你就不客气了。他已经在川渝饭馆点好菜,就等着我们。”
陶晓杰推不脱,只好被五舅拽着往外走。出了单位大门,梅老板的司机打着火,把汽车开到两人身边。
这是一辆黑色捷达轿车,车身擦得程亮,能照出人影。
宋祥仁拉开车门,说:
“上车,不到十分钟就到了。梅老板已经等久了。司机开快点。”
“是!”司机爽快应一句,看他们做好,一踩油门,轿车嘟——一声,飞快地窜上前,把边的道旁树抛在后面。
梅老板见他们进门,殷勤地上前,掏出香烟,递给陶晓杰,满脸笑容:
“陶老弟真是大忙人,星期天也没有时间。我在这里点好菜,他们没到不敢上。肚子早饿扁了。吸支烟,马上叫服务员上菜。”
他看陶晓杰接过烟,右手一甩,哒啦一声响,打火机燃起一团火苗,伸到晓杰面前。
晓杰看一眼他的模样,差点笑出来。梅老板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往后倒,身体圆滚滚,把衬衣撑得紧绷绷的,脚很短,像一只会走路粽子。
晓杰强忍不笑,但笑意饱满脸上。他见人家态度这么殷勤,又为自己挨饿,过意不去,连忙说:
“我自己来……”
一边说,一边抢过他的火机,想自己点火。
哒哒!哒哒!连打几次,火机就是打不着火。
“还是我来吧,打火机不听你使唤。”梅老板拿过打火机,嘀嗒一声就把火打燃,“这是过年时候买茅台酒的赠品。这个打火机有玄妙,会欺生,我有几个朋友也是打不着火。”
菜一个接一个端上来。大家落座好了。梅老板说:
“今天专程向陶老弟请教,特地点了两个特色菜——这碟是海里的,红焖鳄鱼。这碟是山上的,川山甲蒸扣。其他几个都是时令小菜,希望陶老弟喜欢,不要客气。来,动筷子。”
陶晓杰疑惑地看他:
“就这么五个人?”
一桌的山珍海味,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