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志邦惊喜的抓住儿子的手,兴奋地喊道:“飞业,你醒了……真神了!晓华你算得真准,就一刻钟,飞业真醒过来了。你真神了。”他站起身,扳过陶晓华的肩头,眼睛瞪得贼大,咧着嘴巴,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
秦飞业茫然地看爸爸,他不明白爸爸今天怎么这么兴奋,莫名其妙。
陶晓华把秦志邦的手放下来,谦虚地笑笑,平静地说:
“我不是跟你说了嘛,飞业是摔得不轻,但是我这里有药,不碍事。你看这不是好了吗?”
飞业不懂他们说什么,只顾一个轱辘滚下床沿,钻出人缝,一蹦一跳到院子玩去了。一屋人看在眼里,个个目瞪口呆。半晌,王福富叫起来:
“神医!晓华就是神医!一个昏迷半天的孩子,给晓华治一治就活蹦乱跳起来,好像什么事都没有,神医也不过这样呀!”
“对对!陶晓华不简单,真如神医一般。”
“陶晓华这么厉害,动动手就把重伤的孩子治好。要不是亲眼看见,我死都不会相信。”
一屋里的人个个竖起拇指,赞不绝口。
莲花村出了一个新神医!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传遍了全村。第二天,村里到处都在议论陶晓华妙手回春救秦飞业的故事,传得神乎其神。
……
中午,陶晓伟给山葵打过一遍灭虫药,顶着热辣辣的太阳跑回家。一进门,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起来,他把草帽摘下,头发全湿了,粘在头皮上,乱糟糟的。衣服被汗水浇透,贴在身上。他在厨房门边的毛巾架上扯下毛巾,胡乱擦拭一把脖子和脸,习惯地把毛巾一拧,汗水嗒嗒地砸地上。然后,他把上衣撸起来,用毛巾擦掉肚子和腰背的汗。
“太阳大,怎么这么久才回来?饿了吧。”廖佳艳见老公像从水里捞起来,连忙那一件干衣服递过去。
“今早新配的药,不洒完不放心。”陶晓华干脆把湿透的上衣脱掉,套上干衣服。
“找到山葵的药啦?”廖佳艳捡起陶晓伟扔在毛巾架上的湿衣服,放进提桶,准备去洗。
“云南山区的人种植山葵比我们早,他们也遇到过这种罕见的毛病,我仔细看了,病状差不多,就改了改他们的方子来防治,不知道行不行?”
“赶紧吃饭吧,你看肚子又叫开了。”她刚打算拿起提桶,把全家人的衣服拿到古泉井边去洗,突然想起一件事,就把装衣服的桶放门边,跟随老公进了厨房。
陶晓伟狼吞虎咽地喝稀粥,他习惯了,大口喝粥才解渴解饿。廖佳艳拉一张板凳坐在他对面,欣赏老公的馋相,等他喝完两碗稀粥,第三碗慢下来夹黑榄送粥的时候,她神秘地说:
“晓伟,你知道吗?莲花村传遍了,晓华成咱们村的神医了。”
“村医不是覃大凤吗?什么时候变成晓华了?”陶晓伟只顾喝粥,他昨晚一心潜入书本,专心致志琢磨山葵黑心病的配方,直到深夜书屋人走光了许久,他才关门回家。天没亮就一头扑在菜地上,对昨晚发生的事一点都不知道。
“猜你也不知道。晓华跟大凤学医药,竟然有这么高的悟性,没几下就把大凤的医术学到手了,还比大凤高明得多呢。有一句话怎么说了?青出于蓝,青胜于蓝。对,就是这句话,晓华跟大凤学,自然比大凤厉害。”
陶晓伟噗嗤一声笑起来,好在他忍住把嘴里的粥咽下去,不然就喷出来了,他矫正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廖佳艳不好意思地说:“反正是这个意思。晓华真那么聪明吗?我怎么看不出?”
陶晓伟一边吃东西,一边对她说: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陶晓华爱学习,特别对历史很感兴趣,我见他说起历史故事绘声绘色,有些我从来没听说过的史料他都懂。不懂什么时候他又迷上医药了?前些时候,他进希望书屋就找药方药典。听说他经常上覃大凤家问药理。他学什么东西都肯钻,年轻人脑子活,估计学到了覃大凤的真本领。”
廖佳艳嘟着嘴说:“何止学到覃大凤的本领?他们说,大凤看秦飞业昏迷不醒,摔伤太重,没办法治了,才让志邦叔赶紧找晓华。晓华可神了,说一刻钟治好就一刻钟治好,手到病除,覃大凤哪里有他怎么神奇的功夫?”
陶晓伟听了,来了兴趣,他放下饭碗,怀疑地问:“飞业摔得那么重,一刻钟他就治好?你别听他们吹。这帮人哪,就喜欢添油加醋,好像谁吹得越离奇谁就越有能耐一样。”
廖佳艳一脸认真地说:“可是,晓华这个事不是吹呢,秦飞鹏父子,王福富、李家祥,还有不少人当场看着他给飞业疗伤,晓华给飞业喂完药,对他们说,一刻钟包好。结果就这么准,十五分钟一到,飞业自己跳下床跑出去玩了。你说还不神奇吗?”
陶晓伟听罢,沉思着说:“晓华这小子不简单,学什么通什么。可是命运不好,考大学就差那么一小截。那时我就劝他复读一年,以他的基础,考上大学并不是什么难事,可他就说条条道路通北京,不愿意去挤这根独木桥。”
廖佳艳站起来,笑吟吟地说:“你们兄弟都一样,学什么都要学出名堂来。”说完,提起满桶的换洗衣服,顶着烈日上河边去了。
吃完午饭,陶晓伟拿出笔记本,把今天观察到的山葵黑心病状详细记录下来,同时记下施药配方、用量和时间,他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回忆着给植物施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