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你干嘛不看好身后是不是有人?”覃光明惊慌失措低声嚷。
“坏了坏了,怎么会这样?”都美紧张不安地低声嘟囔。
“覃光明,你干的好事!”张旺用力推开木门,大声喊,举起手电筒往棚屋里照。
“覃光明,你干什么傻事呀?”陶晓伟也叫道道。
覃光明仔细一听,骤紧的心一松,冲口就说:“是晓伟张旺,真是晓伟张旺!”
都美吓得全身哆嗦,声音颤抖:“坏了坏了!怎么办才好?”她慌乱地往床底一钻,缩进墙角。
“覃光明,你下来!再不下来,我们上去了。”张旺大声叫道。
“这样不好吧,吓唬吓唬他们就行。”陶晓伟小声地说。
“犹豫什么?再不下来,我们就上去。”张旺对陶晓伟说。
覃光明扫一眼窗外,夜空灰暗。窗子虽小,但可以勉强挤进一个人。
“快,窗外堆一垛柴火,不高。”都美一听,连忙爬出来。覃光明拉她一把,塞入窗框。都美什么都不顾了,闭上眼,往下跳,啪一声,落在柴堆上。她手一撑,急急跳下地面,慌忙钻入前面甘蔗林。
“喊什么?我就下去。”他见张旺晓伟真要登上木梯,紧张喊道,连忙爬下木梯。
覃光明下到地面,心头扑扑直跳,他强装镇定,问道:“你们那么晚找我干什么?”
“干什么?楼上是谁?快叫她下来。”张旺问他。
“你们找谁?楼上怎么会有人?”覃光明强装不解地问。
“覃光明,你不要装糊涂了,我们就看见有人进了你棚屋。快喊她下来。不然我们就上去搜了。”陶晓伟见他想掩盖,干脆挑明说。
覃光明估计都美已经逃远,定下心神,看着他俩说:“你们开什么玩笑?我好好在看书,准备睡觉。哪里来的什么人?”
“你还不承认?我们亲眼看见了。”
“肯定看花眼了,楼上没有人。”
陶晓伟不信,从张旺手里抓过手电,抬脚爬上木梯,举着手电来回探照几圈。阁楼窄小,一眼看透彻,一个人都没有。
他奇怪了,纳闷地说:“张旺,楼上真没有人。”
张旺不相信:“难道长翅膀了?怎么会没有人?看仔细点。”
陶晓伟趋近窗口,拿电筒一照底下,柴垛顶茅草凌乱,被人踩过。他下木梯,对覃光明说:“老兄会养狐狸精了,窗下柴堆踩坏了,是谁?老实说。”
覃光明哪敢承认,慌忙否定说:“哪有的事?那是我几天前弄歪的。”
两人找不到什么结果,只好回村。
都美被他俩吓得不轻,很久不敢再到棚屋送鸡蛋。后来实在想娃太急切,就把鸡蛋挂门上,央求覃光明往屋后甘蔗林见面。
钟伟经过和大妞半年多接触,见她善良,会体贴人,越发离不开她。春耕农忙一过,钟伟父母备好八斤猪肉,八瓶好酒,一批糖果饼干,由一对叔伯夫妇陪同,在姨妈带领下,到大妞家送彩礼要八字。二嫂喜上眉梢,热情款待了准亲家。
过十来天,姨妈得到钟家准话,婚事就定在六月初八。二嫂犹豫一下,说:“姨妈,两个孩子来往不足一年,婚事是不是再往后延一延?”
姨妈哈哈笑着说:“钟家人说,现在豆腐好卖,正需要人手。再说,大妞年纪不小了,嫁了大妞,二妞晓伟好找人家。”
二嫂这才笑起来,拉着姨妈的手说:“好,好,就听姨妈的。这事辛苦姨妈操持了。”
“我们姐妹客气什么?现在买卖好做了,就希望他们年轻人日子过得好。”
李构买回一台录音机,天天放起嘹亮的流行歌声,吸引很多孩子跑来看热闹。
“洋装虽然穿身上,我心依然是中国心……”
王福贵收车回家,也忍不住跑来听歌曲。
“李狗,你还有什么好听的歌?”
“这盒磁带,都是近年流行的歌曲,每一首都好听。”李构抖一抖手中的磁带,一压按键,吭啷打开机身,换上。
“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激情澎湃的歌声,劲爆的节奏,震撼着在场的每个人。
王福贵被迷住了,听了一曲又一曲。
“是否这次我将真的离开你,是否这次我将不再哭……”声声敲击着他的心灵。忽然,歌的声调拖长暗哑,放放停停,听得让人难受。
“电池不够了。今天就听到这里吧。”李构关上录音机,取出一串电池。
“录音机耗电大吗?换一次电池能用多久?”王福贵好奇地问。
“一次用八节电池,三四天就差不多耗完电了。”李构指指墙角的旧箩筐,里面丢有半筐的废电池。
“耗电那么大?怎么吃得消?”王福贵惊讶地问。
“咱村没有拉上电,只能用电池了。没电了就不开机呗。”李构无奈地摊开双手。
大青带两个儿子回娘家喝喜酒,儿子在舅舅家看了两天的电视,上瘾了,回到家嚷着要电视看。大青责怪地说:“小孩子读书写作业,看电视能饱吗?再说,我们莲花村连电都没有,去哪里看电视?”
张向荣天天渴望看电视,看到小叔,问道:“张旺叔,我们村啥时拉上电呀?没有电,爸爸妈妈不买电视给我看。”
侄儿的话勾起了张旺的心事,李爽向往莲花村的优美环境,但是很不满意村里点煤油灯的落后状况。她不止一次地说,莲花村电都没有,不愿住进莲花村。
他望了望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