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九郎君……”
王氏表哥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含羞带怯娇俏可爱的姑娘,脸成功的黑了。
一个接一个,没完了是吧……
自从他坐在这里,官家女郎一个接一个,是觉得他好欺负吗?
王氏表哥环顾四周,发现自家兄弟身边的女郎只多不少,瞬间觉得舒坦了。
“有话直说。”
他实在是失了耐心周旋。
“……”
女郎一怔,有话直说说什么,难道她暗示的还不够明显吗?
女儿家矜持娇羞,如果她大庭广众之下表露心意,岂不是凭白让人笑话吗?
不是都说王家九郎君最是温润如玉吗?
“没事儿……”
“没事儿那你就别站在我面前遮挡视线。”
在此之前,王氏表哥从不知道参加宴会竟是一件如此无聊的事情。
(#?Д?)
女郎面色一僵,福了福身,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哪怕她没有表露心意,也知道了王九郎的想法。
一颗少女心碎成渣渣。
王氏表哥的一颗心冷硬如冰,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意思。
唉,王初身上的伤已经无大碍了,可他还在这里被宴会所累,无法抽身。
耽搁了几天,也不知道卫玠心里是怎么琢磨的。
“九郎,来。”
就在王氏表哥开始想象着卫玠的模样时,再一次被打扰了。
呵呵哒,还能不能让他好好想想卫玠了。
(;﹏)
三夫人……
王氏表哥压下心中的不耐和烦躁,阔步走向前去。
“三伯母。”
长辈面前,容不得他放肆。
琅琊王氏自诩顶级名门,规矩教养一向令人瞩目,若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做出什么不慎的举动,怕是就要惊动老夫人了。
“九郎,你可是有心事,伯母看你心不在蔫的。”
三夫人一脸和蔼却依旧遮不住眼神中的精明。
看起来是个泼辣直爽的妇人,可实际上能执掌王家老宅的中馈,心狠手辣难以对外人道。
“小九能有什么心事,只是昨夜温书时间有些晚了。”
王氏表哥温和乖巧的答道。
就算有心事也不能跟你说啊。
他在琅琊王氏身份尴尬,虽为嫡系子弟,可父亲早亡,母亲多病,无靠山可依。
所以,他手中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打下来的。
这是他的底气,也是他的骄傲。
“小九最是听话了。”
“听说你前段时间在京都逗留甚久,可是遇到了意中人。”
“小九你已及冠多年,你母亲缠绵病榻无法为你操持婚事,你若是有意中人,可一定得告诉三伯母啊。”
三夫人笑意盈盈的拍了拍王九郎的手背,外人看来就是一幅母慈子孝图。
王氏表哥心中毫无波动,演戏吗?
谁不会呢。
“小九之所以在京都耽搁了些时日,乃是因为卫家卫玠卧病在床,出于礼节,多加探望。”
认真算起来,他跟卫玠也算不得什么表哥表弟。
偌大的王家,亲情血缘早就如大树般盘根错节,嫁到卫玠的姑姑,他其实没什么关系。
意中人吗?
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他在京中就是为了意中人呢。
就卫玠那个小病秧子,怎么会是他的意中人。
“没有也不要紧。”
“今日宴会上的女客皆是金枝玉叶家境不俗,小九可有入眼的?”
“我家小九丰神俊逸,温润如玉,眼光可是挑的很啊。”
三夫人打趣着说道,就好似王九郎是她一手养大的孩子。
“……”
他是老了么,为什么大家都着急的给他说亲事。
“小九无心此事……”
还不等王九郎拒绝,三夫人就打断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来,这是伯母的娘家侄女儿,你们年纪相仿,可以认识一下。”
王九郎抬眸,站在三夫人身后的就是刚才那个被他一句话赶走的姑娘。
年纪相仿?
三夫人说这话难道良心不会痛吗?
他及冠数年,而面前女子应该是刚刚及笄,这相仿仿的也太多了吧。
“原来姑娘是三伯母的侄女。”
“可就算如此,在下也对姑娘无意啊。”
王九郎话一出口,三夫人长袖善舞的嘴脸有一瞬间僵硬。
自从她执掌老宅中馈后,还没有人敢落她面子,这王九郎一个没爹的孩子有什么资格。
“伯母,强扭的瓜不甜。”
“似女郎这般娇俏可爱,会有更好的亲事。”
王九郎清楚,若是他再不开口,今天宴会结束之后,他与面前女子的婚事怕是就要传的沸沸扬扬天下皆知了。
哪怕八字还没有一撇。
三夫人不就是怕他脱离了掌控,所以着急忙慌的想要拉拢他,顺带分一杯羹。
只不过,这吃相还真有些难看。
继室之女何时也能配琅琊王氏嫡系子弟了?
就算是想应付,那也得用点儿心啊。
“小九……”
“伯母,时候不早了,我得去向祖母问安了。”
老夫人信任三夫人,但何尝不怜惜他这个年幼失沽的孙子呢。
这些年来,三夫人风头无两,是不是太目中无人了些。
王九郎走出赏菊宴的那一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丝竹声,歌舞声,喧闹声皆被他抛在了身后。
向老夫人请安,自是得来一招恶人